正的天机宫主拂袖起身,走到一面壁前,轻声叹息:“这忙,好似越帮越多了。也罢,这是城池该有的劫难,避不了,避不了。”
它伸手挪动墙上的经络,不消片刻,那一片的线条便彻底变幻模样,像是给什么让路,生生空出一条笔直的间隙来。
银色的袖间重新拂下,露出中央孤零零的竹牌。
红艳的朱砂笔勾勒,提出沙砾间的血腥暴虐之气,荒芜宫三字,赫然跃于竹牌之上。
……
杜宾推开木门,将身后寒凉的夜色阻隔在门外。
火苗哔啵,带来暖融融的热气,许生卧在壁炉旁,清浅地看他,“信送到了?”
“嗯。”杜宾应下,只是仍有疑虑,“天机宫那位,真会帮忙吗?它背后,可是……”
许生浅笑着打断它,“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无数次,这忙啊,要么不帮,要帮,就帮到底。”
杜宾目露疑惑,“属下愚钝,主人的意思是天机宫主早就帮过咱们?”
“不是咱们。”许生淡然地纠正,“它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我们只是借力打力罢了。”
它说完这个,却也耐心地解释管家之前的疑惑,“至于我为何觉得它会收我们的信。也是赌一把。上次杜彧在山腹中,发现有机关移动过的痕迹。”
它直起身,坐在原位,拿壶水沏茶,“时间大概在他们进极乐宫之前。”
“他们…凯撒他们?”
“嗯。”许生道:“虽然不着痕迹,但也很好明白。主城那位不是省油的灯,在密集巡逻的山腹中,倘若有机关的加持,通缉犯们早该落网。但事实是,他们安然无恙,现在……估计也逃离危险了。”
杜宾恍然:“所以那个时候天机宫就帮忙了!可它……不怕被主城的发现吗?上回执政官还亲自跑过一趟呢。”
许生笑着摇头,飘然的身形明明灭灭,脸上是浅淡的了然,“主城,怕是一下子想不到,纵是想到了,也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够决定很多事情的走向了。”
杜宾松了口气,“还好,城池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许生却暗自摇头,眸中有复杂晦涩的光。
前路依旧灰暗,现在松气还太早。
只是它什么都没说,让杜宾继续汇报山腹里的事。
“有天机宫的帮忙,他们应该会顺利到达……怠宫那位,最近被主副城盯上了……”
许生道:“无碍,木晹知道该如何行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