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平棘,行营正厅,烛火摇曳,映出并州军一众要员的阴晦面色。从司马腾的神情,众人业已看出这份密报绝非寻常的坏。待得司马腾放下密报,一众心腹也没心情去为主上开解,忙不迭接过密报,纷纷传阅起来,而随着传阅,不少人的脸色也跟着司马腾变得苍白。
这份密报来自辽东,由并州军专门派往那里的细作,通过快船快马紧急传回。内容依旧与血旗营有关,三日前,旅顺港外突然多了数十艘船只,加上血旗骑军在辽东高价征募的,怕不已有二十万石的运力,业已足够血旗骑军乘返中原。
在座的没谁是**,不说那份诏书的凑巧,单是血旗军偏生在今日截断井陉山道,阻隔晋阳与赵郡的直线连通,显是为了配合血旗骑军重返中原,说不定,那个血旗将军此刻已经踏上中原土地了。而凭借一人双马,血旗骑军三日后便可能杀至平棘城下,届时恐就不是要个说法那么简单了!
“砰!”一声拍案,却是司马瑜看完密报,忍不住骂道:“真是一群废物,之前不是知会辽东,莫让血旗骑军收罗到商船吗?怎还叫他们得到如此多船,那些海商船主当真该杀!”
众人默然,别说辽东有不少人恨不得血旗骑军立马滚蛋,便是官府士族全力阻止,那些跑海的行踪不定,唯利是图,谁又听话呢?说来海贸之利先秦时期便已为人所知,齐国就没少凭此兴盛,如今的世家大族也没少参与,但华夏数千年都没官府鼓励海贸,不就是因为大海茫茫,海商海客们太过自由,不如井田制那般容易掌控吗?
“对!该杀!真是该杀!该...咳咳咳...”或受儿子的提醒,沉默许久的司马腾蓦然爆发,一脸惊怒的再度咆哮,颇显歇斯底里,以往皇家贵胄的雍容气度再也不见丝毫,“立即传令晋阳,令田甄调拨一万精兵前来,井陉不通,就走飞狐陉绕道!”
在司马腾的眼中,明显闪烁着惊惧。借助鲜卑人获得晋阳大捷后,他一度雄起,但是再经西征军亡命败退,他却被打回原形,甚至愈加胆小了。今日接连收到三条坏消息,尤其是最后一条血旗骑军的回归,令他彻底乱了方寸,却是忘了绕道飞狐陉至少要多走三四百里,届时黄花菜都凉了。
“父亲大人不必着急,如今平棘有精兵近万,便是那血旗骑军厉害,孩儿也敢确保平棘城安全,哼,他们总不能骑马攻城吧!”司马瑜再度起身,言辞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