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了身后的果树上。
树并不粗大,被他一撞,扑簌簌落了些花瓣子下来。
“咋还毛楞了呢?”李长丰一边捡去落在菜里的花瓣,一边笑话着钱亦文,“用不用我给你拍拍、叫叫魂儿——”
猛抬头,趴在墙头上的一张脸,也把他吓了个够呛!
那人的脸,只有半张是正常的。另外半张脸,坑坑洼洼,一片红一片白的,没皮了似的。
此刻,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做着假动作,一步步向桌子挪着。
“四姨父,吃过饭了吧?”阎春生问道。
“还没呢……”那人一边说,一边可就进了小菜园儿。
“那……那……要不一块儿吃点?”
那人听了,哪管阎春生的话是什么语气,搬了两块砖就在李长丰的旁边坐了下来。
“二狗子,你装车咋不叫你四姨父一声?”来人一边抄起酒瓶子倒酒,一边问道。
“啊……没多少东西,也没想着麻烦别人。”
李长丰向旁边挪了挪,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这……搁谁谁也喜欢不起来,也太**吓人了!
“几天功夫,就整这么多黄芪,你小子还挺能转转的。”一口酒下肚,嘶哈一声,才发现没有筷子。
转回头,冲着屋里喊道:“二婶……二婶……给我拿双筷子。”
来人名叫姜德旺,论起来是阎春生他爸的叔伯连襟。
和阎春生的四姨结婚不久,春生的四姨就去世了,从此光棍儿一人,过了这么多年。
姜德旺,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经历过许多常人听都没听过的事儿,比如说“让黑瞎子给舔了”,这事儿你经历过吗?
人家姜德旺就经历过!
从此落下了一个“二皮脸”的美誉。
村里人想骂他脸皮厚时,总会说上一句“让**黑瞎子舔完了还这样呢……”你说脸皮得多厚?
二皮脸,自然有二皮脸的风度。仗着脸皮厚,四处寻吃寻喝,也并不在意人们怎么说他。
比如现在,他喊了两嗓子,屋里半天没有回应,他也不恼……
阎春生站了起来。
姥姥躲了,这一桌人,他就成了主事儿的了。
这个四姨父虽然没和短命的四姨过几天,但好歹是长辈,再怎么样当着外人的面也得给他留点面子。
于是,起身就要回屋去给他拿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