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饭桌,摆在了小菜园里的果树下。
“这孩子可真格路(不同寻常),坐屋里消停吃点多好,没风没浪的,偏要进园子吃……”
阎春生的姥姥,没法理解钱亦文的思路。
钱亦文和李长丰,却是乐在其中。
钱亦文把一张干豆腐在小桌上铺开,抹匀了大酱。
回手,身后就是一垅葱。
由葱心向外数来,第三片叶子,是一棵大葱最值得撷取的部分。
恰如三十岁的**……
水嫩的质感还在,却不青涩;
成熟的姿态已现,更有味道……
几根儿葱叶子到手,钱亦文往咯吱窝下一夹,一撸,上面的灰尘和白霜全没有了。
上一年散落在地上的香菜籽,已然长出了五六片叶子,半野生状态下散布在垅帮子上,长势那叫一个良好!
钱亦文如考古一般,精心挑选了几片香菜叶,拿手一抹,在大酱上铺好,卷起……
“卧槽!你小子挺会吃啊……”李长丰发出感叹,“你咋不把干豆腐直接卷那根儿大葱上呢?趴那儿吃活葱,不是更新鲜?”
“这孩子,可真**会玩儿……”阎春生的姥姥也被钱亦文给逗笑了,乐得露出了仅有的四颗牙。
“你看,为啥把桌子放在这儿,这回心里有数儿了吧?”钱亦文一本正经地对李长丰说道。
李长丰见了,如法炮制。吃在嘴里,赞不绝口……
老太太笑够了,又对钱亦文和李长丰说道:“咋不掐葱心儿,更嫩……”
“姥姥,葱心儿哪能吃呢?葱心儿掐下去了,下雨天灌进去雨水,那不烂根子了吗?”
姥姥说道:“好几垅呢,死几根儿又能咋地,还差你那几根儿葱了?”
“那可不行。东西再多,也不能随便糟践哪!”
李长丰笑着打趣:“哟嗬,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过日子人。”
正说着话儿,院外传来一阵小曲声……
“六月里暑三伏天气炎热呀……”
“张先生你的书房高吊着纱窗啊……”
“那一天我们主仆闲游逛啊,行走我路过——”
随着声音渐近,一个人斜吊着膀子,从院外走了进来。
眼睛盯上了桌子后,《大西厢》也不香了……
阎春生的姥姥见了,黑了脸,转身回屋去了。
钱亦文抬头一看,吓得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