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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乌云密布,森林死寂而阴沉,格隆迪和同伴乌瑞尔亡命奔袭着。枯枝抽打着他们的干燥粗糙的脸,在脸颊间留下细长的猩红血条。汗水夹杂着血水从额头冒出,而他们全然没有了感觉。
回想起三个月前那场恶战,格隆迪至今记忆犹新,绿皮大军宛如潮水,不断从外部涌入地堡。顽强不屈的矮人战士们组成盾墙,一次次瓦解了兽人和哥布林的进攻,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血水就像河流一般在脚底下流淌,兽人的尸体堆成小山,然而,他们却一次次踩着那些绿色破烂的尸体,冲击着要塞的大门。
格隆迪记得大门被撞开的那一刻,一个手持巨斧,脸上带有无数伤疤的黑兽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他就像恶魔,就像末日……原本坚不可摧的盾墙在他进攻下瞬间土崩瓦解,格隆迪记得他的同伴在这个黑兽人狂野的攻击下,被一斧子切成了两半。
盾墙几乎是被他一个人攻破的,那把锋利,沾满鲜血的大斧,在人群中狂舞,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前进,任何人……任何盔甲和武器在那个黑兽人面前都像纸糊的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被一斧子击碎的,不单单是矮人们引以为傲的铜墙铁壁,还有他们的自尊与骄傲。
格隆迪是在战后清醒过来的,他犹记得那时候的景象,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尸体,有绿皮的,也有矮人的,那些他曾经认识的同伴全部死在了要塞大门前。通往要塞大厅的台阶上,是由无数残肢断臂堆成的尸山。他从死人堆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来到要塞内部,这里已经成为一片焦土。所有的矮人,要塞中几乎所有的矮人都被屠杀光了。空气中唯有鲜血的味道,浓烈而刺鼻。那时候,他知道,自己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乌瑞尔则和自己一样,来自隔壁要塞,他的家园同样被屠了,只不过乌瑞尔幸运一些,他的族人有不少从暗道里逃出来了。
他们在半路上结伴而行。原本和大多数矮人一样,准备去基斯里夫的首都求援,但是格隆迪仔细想来,如此庞大的绿皮军团,恐怕也不是一个基斯里夫可以抵挡的。至少,那里还是不够安全。他必须尽可能的往北走,远离那些绿皮肤的野兽。
北境的春天并不温暖,相反,它还十分寒冷。森林中充满奇怪的声音,有的像乌鸦的叫声,有的则像是马和鹿的嘶鸣声,还有的,像狼的嚎叫声……
他和乌瑞尔就这样一直走着,出逃时携带的干粮早已吃完了,他们只能啃树皮,喝雪水。累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