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掌门当不会推说不知吧?贵派想要彻查之后再公诸于众,我们并非不明白,但既然我们对镇魔颇多疑问,总不能不提此事。”
湖上的议论之声已经无法掩盖了,西琼环视四周:“看来这件事仙门知道得还不多,用不用我来讲讲是怎么回事?”
“不必了。”
灵霄将手中的卷轴交于另一只手中,沉声说:“此事是我下令封锁消息,也该由我来为诸君解惑才是。”
与会修士虽知道此次聚会必然不太平,却也想不到没过多久,就会挑出这么一桩事关镇魔的秘辛。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中,灵霄缓缓说来:“十七年前天魔异动时,谢玄华入渊山镇魔,其余驻守弟子于镇印外守护,等待后援。因天魔之力外溢,诸位驻守弟子难以抵挡,混战之中,镇印就此被关上。”
这番话让众人都愣住了。片刻后,才有人颤声说:“当初说后援赶到不及,其实是镇印已关,进不去么?”
灵霄面色紧绷,声音仍旧平稳:“援助的各派弟子赶到时,镇魔已成。天魔异动结束后,镇印再次打开,我们得以为之收尾,也是那时,我们曾检查过镇印之中的情形,确信天魔的情形无碍。”
仙门诸人无不面面相觑,深觉这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那么,是谁?”
他声调不高,甚至不显得愤怒,却透出一股浓烈杀意,“在那时关上镇印的,是哪个人?”
瑶山的古木黑船上,那碧玉冠的剑修原本闭目抱剑,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熟悉瑶山方天南的人都知道,他倒不是今天才如此,平时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但等旁人将视线从正清转向瑶山船上时,看到他不知何时已迈到船首,好似一言不合,就要顺着萍桥,冲进正清的船上算账去了。
“因天魔的缘故,当时驻守弟子的记忆皆被混沌覆盖,我等多方尝试,也无法令他们回想起那一刻的情形。”
灵霄望着对方,不避不让,“除此之外,天魔异动也不同往常,也许是镇印中出了什么异样,才使得门在那时关上。贸然让消息传出,驻守弟子必受千夫所指,又难以自证清白,实非益事。因而,我等知情人决意将此事按下,待到查清真相,再给同道一个清楚交代。”
在最初得知此事的震惊过后,他这一番解释,倒让众人多少都理解了他们当时的选择。设身处地想,倘若他们就是在场的驻守弟子,记忆既遭抹消,又要背负断人后路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