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气啊,我这个人,有恩必报!报答不了小公主,就报在她喜欢的人身上。你想想,要不是她,你还能有我吗?”阮陵凑到他的伤口上,呼呼地吹气。
安阳骁竟被她给说服了!
他叹了口气,抱着她落到了墙下。
琉璃厂已毁成了一片废墟,安阳唐扶着安阳霁,把他往马车里推。
“你完了,父皇这次一定会狠狠罚你。”安阳唐又惊又惧,恼火地说道:“你到底是发什么疯,大白天跑来放火。”
安阳霁摇摇晃晃地站到了马车上,他慢慢扭过头看向了阮陵,眼中间慢慢地淌下一滴血泪。下一刻,高大的身子软软地栽下了马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二哥,二哥!”安阳唐焦头烂额地拖起他,对着侍卫破口大骂:“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过来,把霁王抬到马车上去!霁王被地府怪重伤,速去请御医。”
侍卫们涌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把安阳霁抬上马车,拖着马车飞快地离开了琉璃厂。
“我们也回。”安阳骁把阮陵放到马背上,自己也纵身坐了上去。
琉璃厂里,烈火已灭,但融化的浓浆还在慢慢地流淌。浔墨白从暗处走出来,盯着断枝上的盘锦丝看了半晌,纵身过去,不顾那浓浆灼人,将那盘锦丝拽了出来,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
入夜了,弥漫于京城上方的浓浓黑烟终于散去。
安阳骁进宫圣回来,已是半夜。
几个侧夫人围在门口,担心地往门里看着。安阳骁胳膊、背上伤了好几处,面圣前只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伤口裂开,正在淌血。阮陵正给他上药。
“王爷没事吧?”
“霁王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跑去烧琉璃厂?差点害了我们王爷。”
“烧就烧吧,王妃干吗要犯险,今日好多人说看到王妃和安阳霁一起吊在火上,听得我心肝怦怦地跳。”
奶娘端着汤药过来,见几个侧夫人还围着不动,于是大声说道:“哎唷喂,几位夫人,回去歇着吧,不然等下又要伤心了。那两个时时搂搂亲亲的,你们也爱看啊。”
不爱看!
崔小桃瞬间泄了气,拉着苏苓儿就走。越书琴恭敬地向里面福了福身,这才慢慢地一个人往回走去。
奶娘把药放到桌上,小声问道:“王妃没有受伤吧?可千万仔细一点,不知道多少人想坐您这位置。”
“我没有。”阮陵摇了摇头。
只是头发梢烧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