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他便戴盔披甲大杀四方,任何血污都不叫兄长沾染分毫。
日日镇守军营寸步不离,三军将士谁敢生出异心?
可怎么到这个太子嘴里,他就成了个只会拖累兄长的废物呢?
凭什么这么说啊。
梅淮安,你凭什么这么教训我。
天底下最没资格教训我的人是你,因为你姓梅。
我是不聪明。
可我敢烹筋熬骨的为兄长打江山,是伤残是战死,马革裹尸绝无怨言。
你又做了什么呢?
在我眼皮子底下,带着我恨毒了的中州残兵白吃白喝,还敢跑出来教训我。
兄长就是要带着我,他凭什么不带着我,我凭什么不跟着他。
我于他是这世间仅剩的骨肉至亲,你一句嫌我蠢笨,我就该与兄长分离?
梅淮安,你欺负我。
回想起从前过往,这一刻,贺绛心底的委屈宛如翻江倒海。
他趴在长板凳上挨罚,把脸埋进交叠的臂弯里,没叫任何人发现已经泛酸的眼眶。
就在此时,背上的钝痛突然停了!
三十军棍够数了。
周围安静一瞬后,脖子上的马鞭被人移开,耳边还传来手掌摆动的动静。
很快,周围的几道脚步声就都走远了。x33
可他还是没抬头,因为他觉得梅淮安这个阴狠恶毒的小人,肯定还站在身边准备看好戏。
他不要起身。
他死都不要被这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可对方好像在旁边的草地上盘腿坐下了!
啊,怎么办!
那几个人走什么走,打完就走讲不讲一丁点的义气?
急迫之下,他猛地坠着手肘用掌心捂住了脸!
“”
梅淮安看着直溜溜趴在板凳上双手捂脸的人,忍不住扬起嘴角。
这么高高壮壮的汉子,身高得有一米九吧?趴在这儿就像只捂脸的大熊猫。
他被萌到了。
哟?还哭了?
啊哈哈哈哈哈——
咳。
等在心里笑够了他才开始哄人,只是劣性不改的还想再逗几句。
“哎,我跟你说个秘密。”
“不听!你快点滚!”
贺绛的嗓音没有一丝哽咽,跟平时一样凶巴巴的,听着像下一秒就要把梅淮安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