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致深入京时就不忘打点了这大太监,只是宫里的太监们嘴馋口叼她是深知的,交情永远不如银子来的实惠,漪澜正要暗示致深是否要使钱,致深已经笑吟吟的问:“既然不巧,怀铭就在这里等候。”
东暖阁里忽然传来一阵咆哮般的怒斥:“皇帝,你这是抱怨本宫吗!”
漪澜一惊,深宫之中从不闻人高声语,如今却是太后在大发雷霆。她在同谁生气,怎的是皇上吗?
“去,去!把祖宗那面家法牌子请来这里,就这里!”太后似是勃然大怒,立时急急匆匆有太监进进出出。
候在前面的几位大臣相继跪下,致深扯扯漪澜的袖笼,牵着她也随后下跪,想是屋内的皇上也慑于太后的雌威,长跪不起了。
众人大气儿都不敢喘,各个神色肃穆,面容紧张。
漪澜偷眼看着,暗想今儿的情景不妙,或是她们来的真不是时候,赶在了老佛爷的气头儿上,不是自己来讨没趣的吗?
慧巧出来了,娴雅的样子从容镇静,四下一扫就看到跪在庭院里的漪澜和致深,一边吩咐着宫娥们去打水上点心,走过漪澜身边时无奈地望一眼致深,又对漪澜低声说一句:“澜儿你仔细了,有人供出贞妃卖官鬻爵的事儿同你相关。你自求多福!”
慧巧虽是好意提醒一般,那话音中却总**讥诮。
漪澜心头一紧,卖官鬻爵?贞妃上次提起过卖金牌的事儿,如何同她相关?慧巧又是如何知道的?此次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况且贞妃已死,死无对证。
致深都一脸惊诧地深深望漪澜一眼,微微皱眉,满是猜疑。碍于人多眼杂,不能多问。
可漪澜不知该如何分辨,又不能同致深讲出这苦衷,只得自己默默忍受。漪澜顿时如遭迎头暴击,头脑一空,心下是如临大敌一般的惊恐。
“请周大人进来吧,别跪在庭院里委屈着。”太后酸酸的话音从殿内传来,安公公才怀着一脸的皮笑肉不笑来传她们。
宫娥们打了帘子,漪澜低头随了致深进入,只见太后坐在榻上,身边立着脸色阴沉的皇上。
太后端详着自己那一截水葱般的指甲,悠悠地问:“你们来了?”
“是,臣、臣妾等给太后老佛爷请安,老佛爷万福金安!”漪澜同致深拜倒在地,起身后又转身叩拜一旁沉个脸立在榻旁的皇上。
气氛是莫名的诡异,太后和皇上各自冷着脸,只漪澜同致深跪拜再起身间衣衫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