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忙于摘清自己的无赖模样对漪澜说:“你毛遂自荐出的主意,自己善后吧。”
“好你个周怀铭,寻个替死鬼糊弄也寻个可以障眼的。老夫子可能信你?”
方骥才骂出口,周致深一指漪澜说:“她亲笔所书,如她不是怜惜那春宵一刻光阴,毛遂自荐让本官看了她仿写的字迹。啧啧,还真想不出这绝妙法子。不过,还是没能逃过恩师法眼。”周致深说罢低声认真问,“恩师如何辨出的这字迹,便是我都难辨真伪的。”
方骥打量周致深又打量漪澜,漪澜也不赘言,手中茶盏微倾,溢出些水在桌案上,雪葱般的食指点了茶水,在桌案上工工整整地仿了周怀铭的笔法书了几句《十思疏》。
方骥看得冷汗涔涔,难以置信地端详漪澜。
周致深一脸得意暗笑,然后炫耀说:“如何?没骗你吧?原本还想这抄折子批公文的活计就用了这床头枕边人捉刀呢。可恩师如何看出笔迹不同的?”
方骥脸色骤变,手中戒方狠狠拍在桌案上,惊得漪澜停手。
方骥正色对周致深道:“你还真是当真的吗?”
“你打她,别打我,擒贼拿赃。”周致深连人带椅子向后遁出一尺,无赖道。
“周致深你一个男人!”方骥替漪澜骂出,手中戒尺指点他,却又痛心疾首将戒尺拍回案上。
周致深却不以为意,半真半假地一副赖皮模样继续敷衍着。方骥要提戒方,他就窜逃得比猴子还快。如此你进我退,足足闹到上菜时分,二人才坐定些。
漪澜也依约推算出,定是周致深用她捉刀糊弄敷衍了方中堂罚他的“窗课”,被方中堂识破,派人带了戒方来兴樊惩戒他来了。
“你何时变成这副无赖模样?”方骥都不免皱眉打量周致深,目光里透出几分陌生,忽又认真打量漪澜。似乎是漪澜这“红颜祸水”带坏了他的兄弟。
方骥吞口气悄声问:“贤弟,六哥知你难处。只是你这是何苦?几分真几分假呀?”
“真真假假又何妨?我如今是大彻大悟了。君威自古高难测,不如坐拥美人归。我周怀铭得漪澜一知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