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只听一声“人犯”,唬得漪澜撤手,却被他紧紧握住青葱玉指,对她戏谑眨眨眼,低声叮嘱:“莫怕了他,纸糊的老虎。”
“啐!你是骂老夫子是纸糊老虎,还是骂你六哥我?”
“这便听到啦?”
周致深手中折扇一挑珠帘,带了漪澜而入。
就见靠窗位置,倚着栏杆,侧坐一位公子。衣着不胜华贵却质地做工颇为考究。
他也不似寻常人应酬起身,手中一方扇盒般的硬物叩打桌案,斜晲周致深一眼懒散问:“周大帅总算纡尊降贵来了,可真是难请。真如传言所述,春宵梦短不成?”
“少来胡乱攀扯,”周致深阔步向内,漪澜跟不上他步伐一个踉跄,被周致深一把揽去怀里,极其温存的声音安慰她说:“不必怕这厮。夫人可是绊到哪里?”
周致深不容分说去提漪澜裙襟看她那绣鞋。
漪澜羞红脸慌得撞他挣脱。
周怀铭反责怪那人:“六哥无礼了,看把你弟妹吓成什么模样?”
“我啐!你这猢狲,又来攀咬,以为可以敷衍塞责吗?”来人手中硬物拍得桌案啪啪乱响,漪澜猜看清,竟然是枚戒方。沉甸甸的模样,不知是何材质。
“夫人请上座。”周怀铭一副极尽讨好的模样为漪澜挪椅子,扶她入座,也少了许多虚礼。
“方六哥,方中堂的公子。我义兄,你喊六哥就是。”周怀铭随口一句引荐,漪澜惊诧。忙起身要见礼,被周怀铭一把按住肩头。
“不必那许多啰嗦。”
“这位就是小弟妹?”六爷方骥也毫不客气地凝神打量漪澜,口中啧啧感叹,“难怪难怪,闻名不如见面。这一见,京城谣传周总督醉卧美人帐千金买笑的荒唐事,怕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原本就是真的。文武百官朝廷亲贵,好色者多我一个不多,少我周怀铭一个不少,如何就盯了我不肯松眼?”
漪澜打量方济人物举止风度翩翩,身材颀长,只是那一张脸生得干瘦,下颌又微长。倒是一双眼格外明亮,泛了精金一般的神采,是要洞穿人心。同她见过的西洋画师为方老中堂画的画像一般模样,只是年轻许多。M.
“六哥,漪澜礼仪怠慢,六哥勿怪。”漪澜嗫嚅。
“真凶带给你了,凭你处置。”周致深说着,自顾自拿了桌案上的茶铺垫往嘴里丢,对漪澜道一句,“东窗事发了,你自己对方六哥从实招来。”
周怀铭说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