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这里的静谧添了几分生气。M.
漪澜里在菜地旁,看着九爷挽着袖子扎起裤腿同庄老汉在地里拔着萝卜,忍不住顺口问:“他,今儿如何没有来?”
九爷抬头望她,露出暖暖笑意:“哥哥公务缠身,岂能总赋闲乡间,同怀铄一般的无用?”
“九爷也不必妄自菲薄。”漪澜又忍不住问,“周府偌大的家业,九爷出生簪缨大族,如何想到来这农舍课徒?”她心中的疑虑一直没敢开口问,如今终于脱口而出了。
九爷怀铄侧头用襟袖揩汗说:“我体力弱,自幼便体弱多病,多做些体力活儿,舒展筋骨锻炼体魄,于自己也是有裨益的。”
又看了漪澜一笑说:“这些孩子们也是。人若要立足天地,光有体魄不足,还要有头脑。读书识字是要紧的。只是饥馑连年,许多穷人家的子弟辍学,目不识丁者居多,于国于家不利。”
他如闲谈碎语般,挪动着艰难的步子,在田地间自得其乐的拔着萝卜。漪澜心下一凛,仿佛九爷的话另有一番她所不能领会的深意,或是她从来未曾想过。
“怀铄想,有一分力,尽一份心。如今书馆不过二十余人,若是怀铄有心有力,定然要四处游学,遍建书馆课图,让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能读书识字。”他慨叹道,满怀的抱负。
她心里为之所动,那高高居在庙堂上做官的是建功立业,这一心兴教的不也是一番事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