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十足了心思作弄自己而来。只是此刻若真恼了或被吓到,岂不是令他得意?
于是漪澜吩咐冰绡开窗,自己坐去琴案旁,静了静悸动微定的心,开始抚琴。心下在寻思,如何能打发了周怀铭回府去?否则她必不得清静。情已不堪至此,他复来弥补也是枉然。失去的再不可得,那噩梦她是不堪回首去重温了。
冰绡无可奈何地望着漪澜道:“亏得姑爷想得出这促狭的鬼点子。”
漪澜也不理会,只吩咐她说:“看好门户,不必理会。咱们越是怕,他越是闹。这便如戏台下有人喝彩,台上的人唱得更欢。”
冰绡点点头,颇是无奈地叹口气。
清晨,窗外的鸟鸣清幽惊醒漪澜的晨梦。起身披了衣衫,她吩咐冰绡打开窗透口清心的空气,竟然发现窗前一对儿黄嘴儿玉色身子小巧玲珑的白玉鸟在金丝鸟笼里,上下跳跃鸣叫声音婉转动听。
“呀,哪里来的小鸟儿,真是可爱。”冰绡惊叹道。
庭院中打扫婆子搭话说:“是老爷一早遣了来福送来的,说是给八奶奶解闷儿的。”
漪澜打量那对儿笼中鸟,似觉暗处有一双无形的眼正对了她诡笑。她转脸吩咐冰绡说:“放了吧。把我关在笼子里还嫌不够,要将它们也陪我一起关着吗?”
冰绡迟疑地问道,“小姐,这……”见漪澜不答,冰绡讪讪地应了声“是!”,便吩咐婆子开笼子放鸟。
心烦愁闷,漪澜便吩咐冰绡同她去九爷的学堂去教书。
待到了学馆外,想到周怀铭的百般促狭无理取闹,就令漪澜无奈心烦。仿佛藕断丝连,任凭她如何也摆脱不掉他的无赖。
漪澜今日教孩子们读《论语》,讲述过《泰伯》中的一段,漪澜便带着孩子们朗朗地诵读着:“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漪澜为孩子们讲解着:“曾子说,凡是有远大的理想抱负的人就必须要有勇气,刚毅。因为他们有重大的使命,要走很远的路……”
孩子们一双双求知的眼睛聚精会神的凝视着漪澜。
漪澜便为他们一一讲述着。待孩子们写字的间隙,漪澜环视周围,总觉得似是少了些什么。这才恍悟原来周致深今日竟没来。她轻轻放下书,心中竟有了丝难言的惆怅失落。
夕阳入金光纷落小溪,粼粼波光,摇碎疏影。偶有花瓣枝叶飘落水中,顺着清溪一路东逝,好似人间仙境。有游鱼自然惬意地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