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怜韵在那抱着黄桃罐头吃,不时还喂刘子祥几口。
柳月灵看起来有点忧心忡忡,“今年冷的这么怪,不知道有多少人熬不过去呢。”
闻言小福子也有些黯然,这种事她见得最多,冬天对于文人雅客来说是拥炉赏雪,而对于穷人来说呢,可能就是饥饿,是寒冷,是冻疮,是鼻涕。
这就好比对于超大城市拥有丰富医疗资源的年轻人来说,这就是一场值得在朋友圈和社交媒体当中不断玩梗的狂欢,而在两千多个小县城当中,千人床位不足六个,老龄化程度偏高。
那里没有梗,只有沉默。是习以为常的沉默。
正义方向的尽头不一定是正义,义愤填膺的背后也并不一定是罪大恶极。
人们需要学会的一课是:世界的参差程度超越了绝大多数人的认知。
眼见小福子有点闷闷不乐,刘子祥放下书坐起身来,“在内城弄个粥厂,再找几个大药房,免费发一发治风寒的草药。”
为什么在内城设粥厂?
说起来也有意思,往日里城里的善人们要积德行善,必然说:在外城设几个粥厂,施粥三日。
可现在的情况是,外城的工业设施不断发展,创造了大量的就业岗位,这个就业岗位指的不只是工人,实际上工人只占一小部分,但工人需要消费,例如外面的众多小吃摊,小吃摊要打杂的,做菜需要原料,原料需要人送,人多了要有精神需求,于是有了书馆戏园子,等等等等。
由此可见,能在起步阶段更大拉动就业的恰恰是工业,有多少城市,因厂而兴,因厂而衰?
所以,外城那些衣食无着之人已经相当稀少了,只要够勤快,总能找到一碗饭吃。
与之相比,内城的穷苦人倒显得更多了。
小福子一听这话,知道刘子祥是看到了自己难过才如此说的,忍不住依偎过去,柳月灵见状也赶紧跟上,刘子祥瞬间掉进了棉花堆里。
刘子祥揉了揉她的大辫子,“给你家里人也送点粮食、送点药过去。”
小福子一听更为感动,这年头但凡让媳妇儿帮衬娘家人的,是非常罕见的,倒不是说冷漠,自己都不够吃不够用,怎么帮衬别人?
于是风气就渐渐演变成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要是整天想着往娘家弄东西,那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不过这事儿倒是给刘子祥提了一个醒,刷光环不能停啊!以后有什么灾什么难,都要大大的捐,捐的老百姓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