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西北盐业已经掌握,剩下的就不必再采取怀柔政策。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心理选择,沉没成本不仅仅适用于失去,反过来也能适用于获得。
当一个人的目标是一百,已经获得了三十,那他往往会开始出现懒惰、斗志丧失等情况,或者对剩下的那七十“宽宏大量”,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许多,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但事实并非如此,你前面取得了多少,跟你后面的行动不应该有半点关系。
刘子祥并没有给其它地区盐商太多的反应时间,连续发了几纸通报,要求迅速推行盐业标准化,这个标准化不仅仅是生产标准化,还是税收标准化,与此同时,食药衙门的“税务人员”开始在艮寅的指挥下分赴各地。
近来天气变幻无常,往往刚有一丝暖和的迹象,便又一夜之间冷回去,街上的冰化了又结,叫人不敢再对明天的温暖抱有期望。
有酒鬼眼见天暖和了,便第一时间当了棉衣,换上两壶烧酒,美美的喝上一顿,第二天就让发现倒在路边,敞着胸膛——喝的大醉的人只觉得热。
天气不好,生病的就多,近来帝京的先生们都很忙,这家走那家看,就连那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也都迎来了职业的辉煌时期,大伙儿都知道他们看不好。
但他们要价便宜,穷人的命也是有价格的,如果成本太高,那救命就不太划算,索性一死了事。
现在人们一遇见咳嗽的,就跟遇见猛虎差不多,纷纷躲着走,还有那有文化有知识的,当然也有财力的,买来生石灰在家里到处洒。
不明就里的左邻右舍就好奇的问:“嘿,这洋学生,在洋人那学过做法?这石灰是什么法器?”
刘子祥这几天都待在府里,不是他懒,而是外边感冒的太多了。
虽说这种小病对他来说并不可怕,但发烧流鼻涕也终归是不好,索性在家里待着不出去。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这样的闲散性子,能不找事儿就不找事儿,出去了生病事小,再跟这个起了冲突,跟那个打了架,总归不是美事,**虽好,但也要适量,把吕署长的腿打断那叫豪侠风范,四处闹事那就是二愣子街溜子。
再者说了,家里的舒适程度不是外面能比的,屋内地龙烧的很热,只穿绸衫就可以,燃着安息香,桌上点着果木炭小泥炉,上头煮着茶。
刘子祥躺在软榻上,一腿伸直,一腿蜷起,苏清霜在那给他捏脚。
看着闲书,几女在旁边一边做女红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