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星桥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随后补充道:“刘爷,我知道您老人家高瞻远瞩,但该说不说的,甭觉得汉斯人有多好,有时候,他们比小本子好不到哪儿去,也是,人家长得跟咱不一样,凭什么跟咱们亲呢?”
这话倒是让刘子祥有些惊讶了,他还以为这位是铁杆的精汉斯呢,可如果不是这样,后来给汉斯捐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见刘子祥的眼神,高星桥苦笑一番,“刘爷,所谓狗仗人势狗仗人势,我就是那条狗啊!”
刘子祥不说话了,盯着他,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过了半天才问道:“别吃那么些肥肉了,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人活着,总得图点什么,图女人,图房子,图钱,图地位。
有了企图心,人的行为才能得以解释。
可高星桥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跟精神分裂似的,到底图的是什么?
高星桥喝了一口酒,突然显得有些激动,“刘爷!我问您,我一个小铁匠,在咱们这地界,不靠汉斯人,我得多有能耐,多有本事,才能爬上去呢?”
不等刘子祥回答,高星桥接着道:“刘爷,我告诉您,是永远不能!是因为咱不行吗?因为咱没本事?不是我恬不知耻,刘爷,您看看这津卫,这几大家,有几个能跟我掰腕子的?可两年多以前,在他们眼里,我算什么?不,不,我根本不会在他们眼里,他们是累世公卿!他们是书香门第!他们有数代积累!我算什么?”
这话说的,得亏这年头没有论坛啊,不然高星桥可有的忙了,这故事真是完美切中很多人的痛点了。
痛!太痛了!
高星桥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烟,接着道,“刘爷,我千辛万苦才做了司磅员,可他们这些人的子弟呢?我刚才说了,跑马跳舞!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别人拼死拼活弄来的东西,他们却唾手可得,人家不稀罕!”
刘子祥摆摆手,四周的人都散开,还有人揽着厨子的肩膀,“哎,大哥,咱出去遛遛去。”
厨子想挣扎,却又挣扎不动,那人拿了两块大洋塞他手里,厨子颠颠的又端上来一盘油炸花生米,完了捡肥的猪头肉又给高星桥端了一盘,然后颠颠地出去遛遛去了。
高星桥又夹了两筷子肥肉片子塞嘴里,嚼地满嘴流油,然后一拍桌子,“可他们占着地方不干活!八大家有钱,这钱都用来干什么?倒买倒卖,放租子,买地,所谓的李善人李善人,施粥发衣服救了多少人,可他们放租子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