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镇抚。”
耿庆抬起头来,盯着姬景的眼睛,“这场仗,真要打下去吗。若是要我与鲜于家厮杀,我定会奋不顾身,但与领主的手下对战,实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军中如你这般想法的人多吗。”姬景并没有因为手下的质疑而失态,平静相询。
“有不少,镇抚。”耿庆声音低了些,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您一声令下,儿郎们还是唯您马首是瞻。”
“他们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之所以与领主相抗,正是为了姬家,正是为了少死人,些许城池,等行省形势稳定后再夺回来就是。”姬景上前一步,死死盯着耿庆,吓得对方连退了几步,不敢再发一言。
过了许久,姬景方长叹道,“算了,你且去吧,让斥候休息一日。多劝解一下儿郎们,我们既然已经走到如此境地,已是没有了回头路。”
耿庆将头盔重新戴上,重重拱了拱手,“属下明白。”说完掉头就往屋外走去。
“等等,营中已何会如此泥泞,不是修了排水的沟渠吗。”姬景看着对方靴子上的黄泥询问道。
“哦,不知怎么回事,估计此处地势低洼,这雨又下了多日,很多积水排不出去,我已让那些被淹了的营帐向高处迁移。”见姬景面色缓和,耿庆也是活络了不少,“不过虽然连日阴雨,萧河水位并没有多少变化,反而下降了些,估计他处也是有如大营这般的低处,水流到了其中。”
“多弄些炭火,如此阴雨最易滋生疫病。”耿庆临出门前,姬景又多吩咐了一句,水多总比草多好,无畏军擅火攻,这么泥泞的寨中,自是少了失火之虞。
天色近暮,由于连日阴雨,营中很快阴暗下来。姬景心神不宁的坐在屋中,放在桌上的晚饭早已变得冰凉,他却是没有半分胃口。
军中流言已是传到了自己耳中,估计已是人人皆知。他晓得,这是吴亘的手段,蛊惑军心,让自家士气低下。此等手段,当初打陆、古等叛军时自己已是领教过。
流言就如流水,堵是堵不住的,一味禁绝只会让流言更甚,只有拿下无畏军,才能挟大胜之势,让手下自然而然忘掉这些无稽之谈。
忽然,姬景耳朵稍动,原本日夜不绝的萧河水声忽然小了一些。这种变化普通士卒恐怕根本听不到,但他这种修为有成的人听来,却是十分清晰。
起身召唤守在门口的侍卫进来,让他去打探一下发生了何种情形。不一会儿,侍卫折返回来,“镇抚,萧河水不知何故,忽然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