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场极大,去哪里都是锦衣卫开路,一群人风驰电掣的向着龙江造船厂的旧址而去。
而此时的横林费氏,浙江海商商总费亦应,来到了宝源局门前。
他打算存钱。
费亦应出示了腰牌之后,就寻到了宝源局主事孙炳福,孙炳福已经瘦了下来,但是依旧是很有福气。
孙炳福正在用水密法教授学徒,如何测定成色。
孙炳福手里掂量着一堆银子说道:“看这个刻度,将金花银或者银料投入水中,水每涨一个刻度,就是金花银是二两。”
“我手里有一些银裸子,正好放满了一刻,但是只一两四钱,证明这堆银裸子里面是五成银。”
“那就不能要,让他自己想办法去熔铸金花银,或者直接在宝源局熔铸也可以。”
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用密度去测定它的大概成色,这种法子并不准。
所以宝源局只收金花银。
一个学徒举起手来问道:“主事,那要是有人灌铅呢?这法子是不是就测不准了?”
孙炳福连连点头说道:“问得好。”
铅比银子重,灌铅几乎是所有银锭造假的首选。
孙炳福掏出一根针来,这根针很粗,就是专门的验银针,他笑着说道:“银子其实很软,用这种银针可以刺入,如果刺到半截刺不动了。”
“那就换锤子,因为是二次灌铅熔铸,一敲准开裂。”
学徒恍然大悟,怪不得宝源局有个铁锤,感情是这么回事儿。
孙炳福在北京宝源局坐班的时候,躺在藤椅上逗鸟被陛下抓了个正着。
他倒是想做点事,可是做不成,一身的本事,那也得有用的地方不是?
他继续讲解着识别银裸子成色的法子,直到下课。
等到他忙完的时候,看到了费亦应,终于笑着说道:“哎呦,费商总!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看茶,看茶!”
费亦应无奈了,他跟这孙炳福打了几次交道了,这家伙就是见钱眼开。
孙炳福也不是贪钱,就是看到他们这些商总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大肥猪一样。
拔猪鬃都要先喂点酒糟,赚商总的钱,先给杯好茶。
孙炳福这碗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孙主事,我有个事,咱们南京宝源局纳储,是不是真的有利息啊?”费亦应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必然是有。”孙炳福把政策好好讲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