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东临说的话很慢很轻,却足以让滕律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
“对不起,我不该擅作主张”,让郁东临难过不是滕律的本意,他不知道怎么去做,也许道歉是最好的方式。
“不怪你,你没有错,是我过于在意,那时候,我很早就察觉到爸**感情出了问题,从我爸长久没回家来,我就在惶恐,可她们都不说,我也只好将这份忐忑压在心底,装作没事人一样,维持着家庭和谐的假象。”
“可这份和平到底在那天被打破了,我爸和我妈直接摊牌,外头有了小三,吵闹着要离婚,我一直担心的事在那一天也变成了现实,就算我接受不了,也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
“我妈原本想晚点告诉我,还是我偷听得来的,法院判他们离婚的时候,我甚至连选择权都没有,就被判给了我爸。”
语气冷漠地讲诉着这些事,郁东临冷嘲一声,随后咽下一口冰冷的酒水。
十几岁的孩子,家被拆散了,亲爸**,还要跟着这种不负责任的爸爸和小三生活,滕律想到那场面,心里一阵阵抽痛。
“我爸本来就不喜欢我,后来,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郁舒文出生了,他就看我越发不顺眼,幸好我一整月都能躲在学校里,学校的生活虽然乏味了点,自己一个人也挺自在,我不喜欢放假,放假就代表我得回去那家里。”
“那家里有令人艳羡的一家三口,而我和我妈就被人遗忘了,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是我们忍受着,而那些人却能活得那般恣意和快活?”
喘了口气,郁东临继续着之前的故事,可说到后头,他情绪波动很大,说话的声音甚至有点点沙哑。
“难受吗?别再想那些事了,都过去了,或者你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哭过后把它遗忘掉。”
拍拍郁东临的肩,滕律给着他自己的建议。
郁东临拍掉他的手,脸上恢复了冷漠之色。
“不敢哭?怕丢人?”
“来,咱们副总既然需要安慰,我借给你肩膀”,滕律拍拍自己的肩,继续说道,“靠着我的肩膀哭,没有人会笑话你的,就算被人看到了,也不过是酒后做下的荒唐事,没有谁会在意的,你确定不要吗?”
话说完,滕律看向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左肩突然压上一重物,不知名的液体透过他的丝质衬衣接触到肌肤,留下片片水痕。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变。
犹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