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嘴唇,默默地扶张雪亦躺下,收拾起药碗出去。
辛夷在杏圆的搀扶下去出恭,四下无人时,她让杏圆背转过身去,然后坐上恭桶,将双手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迟疑一下,又将手指压在舌尖,登时变了脸色。
她的手指上,是残留的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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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绿萼便回来了,带来高明楼的口信。
高明楼不便入宫,但让辛夷放心,他已经写好信飞鸽传书回大理,叙述了张贵妃的病情,让巫医捎来医方或是亲自前往大宋一趟。
张雪亦听了,更是有了几分期待。
而传信的绿萼却是一头雾水,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哪里有什么盖世巫医,更不知道为什么少主要配合辛夷说谎。
但绿萼是个下人,少主吩咐她务必看好阿依玛,以她的安全为首要,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凡事都听命令而为。
杏圆更是如此。
绿萼一来,杏圆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与皇城司派来的小太监打了个照面,将辛夷的交代捎出去,顺便把傅九衢的口信捎回来。
看她那一副熟稔的表现,分明就是皇城司里的老察子了。
辛夷猜得不错,这个时候长公主府派到她身边的人,就不会是普通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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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过得很快。
傍晚周忆柳来探病,听说辛夷准备找大理巫医来给张贵妃治病,而张雪亦在她的撺掇下,不仅信了,整个人还容光焕发,精神都好了许多。
周忆柳又惊又疑,越发怀疑辛夷的身份,一时心绪繁杂,竟生出一抹控制不住的戾气。
回到鸾翔阁她便摔了东西,直到入夜时,一个宫女偷偷摸摸来后殿相见,告诉她会宁殿里发生的事情。
“她当真那么说?”
“是,婢子看着不像作假。”
“她说什么,那蠢货就信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一定要煽动那蠢货,让她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张小娘子,让她一定抓住这颗救命稻草,务必要她施救不可吗?”
“贵妃听她的,婢子插不上话。”
“废物!”
周忆柳沉默片刻,突然转头一笑,“也好,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闯进来……不是住在会宁殿吗?不是要陪贵妃说话吗?那就让她陪个够,陪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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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乌云遮住了月光,阖宫暗沉一片。
赵祯在福宁殿批完折子,夜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