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去清点一下这次受伤还有阵亡的将士,该厚葬的厚葬,该给家里安抚的给安抚费,这事记得让你信得过的人去做,”班婳想起军营里还有私吞抚恤费这种事情发生,补充道,“谁若是敢做出这种事,不必禀告给主公,我亲自砍了他的人头!”
“是!”杜九心中一动,面带激动之色,“请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办妥此事。”
班婳见他气势如虹地出去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身后的女护卫担忧地看着她,“郡主,您还好吗?”
郡主从小娇生惯养,虽然跟着老将军学调兵遣将之道,不过那也是好些年前的事情,那时候郡主才多大,哪里真正见识过战场上的残酷?现在整日与这些士兵在一起,吃不好穿不好,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更是不能用,他们家郡主何曾受过这种苦?
“我没事,”班婳靠在椅子上,闭眼让女护卫为自己捏肩,“蒋洛行事残暴,若是不把他推翻,不仅天下百姓寝食难安,就连我班家上下所有人都活不了。”
“可是……”女护卫犹豫了片刻,“飞鸟尽,良弓藏,属下担心姑爷……”
若姑爷真有登基为帝的一日,主子虽与姑爷为结发夫妻,可人心易变,万一到时候姑爷忌惮主子身上有蒋氏一族的血脉,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就算容瑕与我情分已尽,他至少是个好皇帝,加上我班家待他不薄,他绝不会为难班家人,”班婳笑了笑,“至于其他的,担心这么早也没有用。人生在世,总要往好的地方想,不然每一日都活得不开心,那就太不划算了。”
“郡主您心态好,想得也开,”女护卫被班婳的话逗笑了,“您说得有道理,是属下胆子太小了。”
“民间有句话,不就是叫舍不得一身剐,怎么能把美人拉下马,”班婳妖娆地扬了扬头,“你说对不对?”
“民间的原话不是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女护卫面色一变,苦笑道,“郡主,您又逗属下,这话属下可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们现在不正在干这种事儿?”班婳理直气壮道,“没事,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谁也不知道。”
女护卫们纷纷称是,大有班婳说什么,她们便信什么的架势。
青松县是永州管辖下的一个穷县,这座县城地势险峻,土质不够肥沃,所以农产品并不丰富,天气好的时候,收成就好一些,勉强能够吃个饱饭,若是遇到大灾年,便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不小心被饿死,也是有可能的。
班婳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