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禾从白家回去之后,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之中,任谁去唤也不出来,小年夜家宴不出现也不遣人来打招呼,全然不顾一家子人都在候着他。
白岐禾的父亲白威梅面色铁青坐在饭桌前,摆在八仙桌上十几个描金碟盘中的佳肴已经没了热气儿,坐在黑漆圆桌旁的众人都不敢开口言语。
白卿平垂着眸子,也闭口不言。
方氏见状伸手扯了扯白卿平的衣袖,白卿平只是神色淡漠抽回自己的衣袖,薄唇紧紧抿着唇。
“怎么,祖父都支使不动你了是吗?”白威梅紧咬着牙管朝白卿平看去。
“孙儿不敢,只是祖父挑唆宗族之人与镇国公主为难,意图毁我白氏!我父亲身为白氏族长……夹在亲生父亲和白氏宗族之间,总要痛定思痛,才好做决断。”
“决断?!”白威梅猛地站起身来,“做什么决断!”
立在方氏身后的蒲柳忙上前行礼:“公子想来是乏累了,奴婢愿意走一趟去请族长前来。”
方氏回头感激地看了蒲柳一言,又回头看了眼站起身气到全身颤抖的白威梅,道:“夫君定然是因为今日祭祖太过疲累,所以才迟迟未来,蒲柳你快去请夫君前来,就说父亲知道他今日辛苦,特意让全家在这里等着他一同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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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蒲柳行礼后同白卿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白卿平不要再激怒白威梅,这才迈着碎步出了门,撑伞去唤白岐禾。
白威梅看着拧着脖子的孙子,余怒未消,再想到自己那个已经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儿子,抬手指着白卿平骂道:“和你爹一个样子!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大伯不在了……不思量着为你大伯报仇,明知道仇人就在白府里,可你们一个个的不想着为你大伯报仇,反而让我这个老不死的想办法!”
白卿平忍得全身都在颤抖,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抬眸,坚毅的目光望向白威梅:“大伯之死,是大伯的贪欲造成的,若非大伯贪得无厌,又想意图陷害白府,此刻定能好生生活着!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大伯自作自受,我父亲又有什么立场去报仇!”
“你放肆!”白威梅怒火中烧,抬手便扫落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碟盘噼里啪啦砸在方氏身上又跌落地上,惊得方氏忙惊叫扯着儿子躲闪。
白威梅的老妻惊愕之后,抬手捶胸痛哭,嚷着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白发人送黑发人,次子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