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扣上一个囤积居奇,扰乱民生的大帽子,来个抄没非法所得,外加天价罚单,甚或直接下狱,咱们可承受不起啊。”
那胖子滋溜一口酒,继而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切,咱华兴府鼓励工商,凡事依法行事,咱们仅是小本买卖,你情我愿的冲农人收点粮食,没偷没抢,碍着谁啦?嘿,要想发财,素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两名行商聊得起劲,落在二层其他酒客的耳里,不由引起一阵窃语。厅堂东北角的雅格内,一名黑脸汉子腾地站起,口中怒道:“这些黑心商人,就知道发**,还敢在大庭广众下造谣生事,得收拾一番...”
然而,黑脸汉子不及再有动作,一只大手已然将其牢牢按下,出手的是名相貌堂堂,不怒而威的虬须青年,却听他淡然低语道:“坐下,稍安勿躁,咱们听着就是!别个说的也是实情,又没偷没抢,总不能酒后妄语几句,你就将他们给抓起来吧?若是开了这个头,日后谁都可能因言获罪,你司法部门就会凶恶如狼,人人生厌,而百姓也将坐立不安,其负面影响,可不亚这场粮食危机!”
黑脸汉子显然不敢违逆虬须青年,只得讪讪坐下。雅格内消停了,周老邱那一桌却不安生,一名村人不无幽怨道:“老邱哥,咱们这次的粮食,只怕真的卖亏了呀。”
“是啊,是啊,早知咱们就多等等看了。老邱哥,咱们可都是听您的话才卖的呀。”二墩子立马附和,不无埋怨。粮价倘若真要高到大晋那样,他们之前积极售粮,就要亏上太多了。
周老邱颇有点困窘,心中窝火,却因自己可能害得村人亏了收入,也不好回斥,恰听那对行商依旧眉飞色舞的商量着囤粮居奇,借着酒劲,他索性一把站起,手指那两个行商怒斥道:“我说两位,咱们做人得讲良心不是?咱们这些都是蒙了府主的恩惠,才能从大晋逃难来此的吧?如今府主为了搭救更多难民,手头粮食紧张了,困难了,大伙儿帮不上什么也就罢了,但若趁乱囤粮,私下给府主添乱,那他**还有人味没?”
“大伙儿自个摸摸良心,今个能在这里悠哉的喝着小酒,而非晋人那般忍饥受冻,朝不保夕,总得念些府主的好吧?”将一腔邪火发了过去,说来劲的周老邱也不乏训斥村人,“再说了,咱们最多卖点自家粮食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