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侠义豁达,见识卓绝,有勇有谋,风闻果不可信,无非嚼舌诽谤而已。他日有闲,愚兄或将前往叨扰,届时还望子兴莫烦啊。”见纪泽神情自若,不以阴损为耻,反以阴损为荣,祖逖不禁暗暗称道,不由笑道,“不过,愚兄却有一惑,子兴老弟身处幽州险地,缘何如此相信愚兄,开始便肯主动告知姓名,就不怕愚兄告发与你吗?”
不通明你咋知道是纪某人救的你家小子,如何结得善缘呢?再说你咋就以为能留下纪某呢?纪泽暗自腹诽,面上却显慷慨之色:“纪某仰慕士稚兄久矣,今日幸得一见,果然豁达豪气,却是难得的名副其实。纪某自有观人之法,相信士稚兄并非那等小人。既然见面欣喜,又何必再行那般小家子气?”
没人不喜欢好话,祖逖听得纪泽暗捧,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豪气,祖某今日得识子兴老弟,也觉甚为投缘,来来来,你我再干一樽。”
二人开怀畅饮,一瓶百果酿告罄,又整了别的酒水续上。醺醺之际,纪泽终于问出一个憋了近两千年的问题:“我说士稚兄,都传你与刘琨刘越石二人共榻而眠,闻鸡起舞,我就一直好奇,每天那么早起来,你二人困不困?还有,两个大男子挤在一张床上,听说还盖同一面被子,挤不挤,夜冷不会抢吧?”
《晋书》有载:“(祖逖)与司空刘琨俱为司州主簿,情好绸缪,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
“嘿嘿,什么闻鸡起舞?那时手头紧,晚上喝不起花酒,只能早点洗洗睡,结果早上比公鸡都醒得早,不起来练武也睡不着,总比读书好熬时间啊。至于共被同寝,那就更扯了,祖某发誓,那仅有一次,刘越石欠人酒债不还,让人堵门,只得躲到我那将就一页,就一夜。”祖逖对高度酒的抵抗力显然不及后世来的纪泽,早已趴在案上狂吐真言,“还别说,越石那厮也真能忽悠,竟将那点破事给传得美名远播,家喻户晓,不愧跟刘大耳朵一样是中山晋王之后,倒让祖某跟着搭上顺风车了...”
轰!一块丰碑在纪泽心中崩塌,化为无尽碎屑,甚至令纪某人酒都醒了一半。也对啊,他纪某人平素不也天没亮就起来练武嘛,仅是山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