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从祖逖口中得知,祖逖乃是年前护送亡母灵柩回乡安葬,此番正欲返回阳平家中,岂料女眷逛街之时有所疏忽,竟让小儿被歹人拐走。
终于,二人扯至男人必谈的军政大事,令纪泽既诧且服的是,祖逖对大晋时局的许多看法,竟与历史进程颇为吻合,果然不是庸碌之辈。持有标准答案的纪泽,自也旁征博引,条理清晰,更将时局剖析得入木三分,同样令祖逖心惊不已。其间,二人也没少抱怨八王误国,朝廷无能,士族保守,异族残暴,倒是相谈甚欢,语更投机。
对大晋未来一番唏嘘之后,纪泽笑道:“我观士稚兄似已厌倦大晋诸王内战,可这等大才如此赋闲,岂非浪费光阴,何不投身对外征战,前往并州抗匈?若有士稚兄位居并州军要职,小弟我西出抗匈,也好更多倚仗,届时你我并肩作战,岂不快哉?”
纪泽倒非不想将祖逖直接拉入麾下,怎奈自家庙宇委实太小,根本开不了那个口,否则就是侮辱人家祖逖了。祖逖可不似声明尚还不显的张宾,人家的家世与声望,此刻已然闻达于朝野,赋闲前便是司州主簿、骠骑祭酒这等高官,如今只要愿意,随便就能谋个四五品的太守将军,且是实权要职,能与他称兄道弟已算很给面子。是以,他只能撺掇祖逖谋个相关要职,也好适时拉他纪某人与血旗营一把。
“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籓王争权,自相诛灭,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原。非半国之力而出,匈奴难克,哎,诸王内战不休,我观并州战局难矣。”祖逖却不愿趟并州那趟浑水,苦笑摇头道,“且东嬴公好大喜功,日渐骄狂,并州军自成一体,难以插足,愚兄便是强自只身入局,也无非做一空头摆设而已。倒是子兴老弟入并抗匈,蓦然入局,内外皆须小心啊。”
祖逖点到为止,不乏关切,纪泽也无意再劝,史册英雄的心意岂是轻易可改。淡淡一笑,纪泽坦诚道:“呵呵,士稚兄无意入并参战,不能与小弟并肩疆场,实乃小弟之憾事,但若士稚兄日后有闲,不妨前往我雄鹰寨做客,也好多多指点小弟军略。至于士稚兄之忠告,小弟记下了。小弟入局虽出义愤,也有局势所迫之故,自不会一味蛮勇死战,徒送麾下性命,呵呵,别个可是称纪某为阴损将军的啊。”
“两军对垒,生死搏杀,自当不择手段,何来阴损一说。士林谬传子兴老弟为人诡诈,胆小怕死,阴损算计,不识大体,愚兄今日观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