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楚南轩还要说些什么,谢昭昭忽而抬手,一剑划过去削向他喉间,顿时楚南轩再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楚南轩的身体痉挛抖动着,双眸死死地盯着谢昭昭,如今只余浓烈的恨意,却又在转瞬之间,那些仇恨变成了浅浅的疲惫。
最后他面上竟露出卸下重担般的苦笑。
他自记事起,母亲就告诉他真实身份为前朝皇室遗脉,母亲不是母亲,而是姑母。
他要背起匡扶前朝帝业的重任。
可江山崩裂,他这个前朝皇室遗脉想要重掌山河谈何容易?
越是往前走,他越是发现这件事情成功几率微乎其微。
兵力、谋士、钱粮缺一不可,最可怕的是还需要时运支撑。
他走的千难万难,精疲力尽。
心里有多少次想要逃离和放弃已经数不清楚。
可是母亲在身后的不断督促和鞭策叫他不能放弃,无法逃离。
直至母亲以自己的性命保护他撤离京城前来儋州之时,强压在身上多年的担子,没有因为母亲去世卸去,反倒变得更加沉重。
身后的那些人,已经为此时牺牲掉的无数无名之士,那些鲜血叫他不能止步,只能往前。
于是他彻底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此时走到生命尽头,他望着眼前冷厉的毫无半点温度,手持长剑的女子,竟有一瞬间是愉悦的。
荒唐魔怔半生,到最后却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那些年一起骑马踏花,雨中漫步,雪夜赏月……其实也曾有片刻时间奢望过美好,哪怕点滴。
只可惜终究道不同。
如今能死在一处,也算是此生无憾了吧。
他望着那女子的身影,眸光逐渐迷离,模糊,终于伏在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谢昭昭闭上眼睛往后退,靠在石壁之上养神。
片刻之后,她开始检查这封闭的石室内的砖石,检查是否有何机关。
只是这石室四壁光滑,敲动所有砖石之后的响声竟然完全一样,不像当初在启州岐阳山庄的那间石室还有玄机可破。
这里真的是完全密闭的。
只
ъìQυGΕtV.net有两个壁灯。
一个被楚南轩方才拿下来格挡她的软剑,另外一个还挂在墙壁之上。
谢昭昭喘了口气,快步走过去将壁灯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