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套”
师徒两人的相视一笑中,笑意各有不同,徐知余是满意,杨宸是苦笑。当知道一户人家一年营生不过十两银子时,他便不会再觉得那五十两一盒的胭脂并算不得贵。更不会认为当初在宫里时看到过宫廷里的一个鸡蛋要半两银子是理所当然。
“殿下,因地制宜,换随便一个庸人去江南做官,江南都不会缺粮;随意派一个目不识丁之人去关中、汉中天府之地赴任,仓禀的积粮也足够帝京就食,不会少一粒米。从新政看,便可知国之取财的一个税字,是第一等的重要。王大人自然能看明白,若是我大宁藩王不交税,勋贵世家不交税,江南并田数十万顷之事,各道官府衙门也中饱私囊,从中克扣。那我大宁的朝廷和百姓都会愈穷。世家会富,为了平乱有仗可打的官军也会富,就连那些口口声声为百姓请命的江南清流新贵也会富。”wwω.ЪiqíΚù.ИěT
说到此处,杨宸就接过话来,毕竟新政的诸事,当初在皇子居所里师徒两人可说起不少。
“所以太岳大人,重订了税制,重税以江南,茶盐布匹瓷器且不去说,单单江南、淮南、胶东、福闽四道每岁供给朝廷的税粮便可堆满十余个洛阳仓。又新订了一条鞭法,杜绝各道查茶盐布匹以次充好,悉数折算银两充实国库。还明令,若江南十五税一,则边地由朝廷所择选州郡便三十税一,且此类州郡朝廷每五岁一换”
徐知余摇头说道:“殿下还记得,可臣要说的并非这些”
“哦,那先生要说什么?”
“臣想说的是,殿下为何不想想,为何江南十五税一仍是边地金银,而我定南三十税一大多百姓仍是食不果腹。那换成六十税一呢?先帝怜悯百姓,直言大奉无道逼反了天下,除了大奉君王的荒**无道,其五税一,十税一让百姓苦不堪言,致使流民遍野。那殿下又去想想,十税一的大奉阳明城,和三十税一的大奉阳明城,何处相似,何处不同?”
杨宸眼睛一沉,行了一礼,应声道:“宸儿明白,待过几日理清了头绪,便来信海州,待先生解惑”
徐知余微微点头,默然无声。对杨宸,他又何曾不是与那位天子一样期望甚厚。他不信那惊天的预言里让大宁四世国祚变成二十五世的天命之人是自己的弟子,道人谶言,何足挂齿。龙湖上还说大奉国祚百世呢,不也就历十七帝而亡。
他的期望,无非是自己这位弟子恩泽此两州四关之地,他日留名青史,为万世君王所仰。他所期待,也无非是自己这位弟子做大宁来日天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