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东官道之上两骑绝尘,其速直追信使加急,江渊脸色阴沉心中担忧巨甚,与之相伴的白藏自出了临安后便一言不发,若不是方才给旁边这位解释了已有将士提前赶去,恐怕这位江大少爷能将马儿抽的昏厥。
这等开城门放人出去的事情,自是瞒不过眼线遍地的世家官员以及对江渊恨之入骨的几人,就在其心忧张诗雨之时,京城中不怀好意的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左邻皇宫,太傅府邸之内,与当今皇主的梅子清香炉相媲美的三足胎彩炉内燃着异域香,置放此物的桌子乃是一整张上好的檀木,而在这等高规格的陪衬之下,王玉山正与一位双手如枯槁的和尚品茶交谈。
茶沸而沏,王玉山亲自给道山斟茶,而后道:“道山,这些年苦了你了”
太傅亲自斟茶,道山受宠若惊,这对其来说可是莫大的殊荣,双手扶着杯壁他道:“佛爷不必如此,这是道山的职责,反倒是您,几年不见鬓发又染了霜雪”
放下陶壶的王玉山面露笑意接着道:“甲子一过,愈发觉得身体大不如前,老了,不抓紧点恐怕没几年好活,你师兄前日为老夫祈福求签,抽了下下签,佛祖的意思也不顺遂人心,皇主前几日派人敲打青莲寺,不知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老夫的心思,还有那镇北侯府的小子,如今恐怕已经得到了蝉翼图,想从其手里拿回这一部分,或许比从那位手里拿还要难上一些,如今将那小子视为砧板鱼肉的大有人在,对我们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佛爷大可放心,既然皇主担心老和尚我闹事,就证明其还未打开枢机盒,佛爷只需静等机会,那位肯定会向您吐露,届时不正是佛爷的机会,至于镇北侯的那份,今日晚上便会有结果”
“你这想法倒是不错,但那江渊的云溪菀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进的,那小子与当今皇主相爱相杀,不过在江澜密信拿出来后,这小子似乎对其有了惺惺相惜之感,两人纵臂连横说不定可化腐朽为神奇呐,今日之事牵了发,是福是祸难以预料”
“任其小子手眼通天,他还等挡住自家人的本事?佛爷大可放下心中忧虑,道山会为佛爷亲自穿洞开山”
王玉山眉眼含笑地看了一眼这个武夫和尚,然后便端起茶杯将其一饮而尽,道山见其模样心头猛地一突,还未有所动作,便听到王玉山起身道:“茶、要凉了”
道山默默地自饮一杯,而后起身恭送这位佛爷,等其出门之后,他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西凉山内孤清寂寥,他这双为其穿山开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