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韩家三口赶出小溪村后,李野草就没了他们一家的音讯,更不知住在哪里。
乌黑油亮的燕子顺着房檐低飞,她则是在街上不紧不慢的徐徐走着。
甚至还有闲心浏览街道两旁的新鲜摊贩。
本来想淘弄两根簪子,可奈何实在没有中意的,便兴致缺缺的做罢了。
“前面就是啦!”
“一眼就能看见那老太太贫瘠的长相。”
李野草:……x33
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
贫瘠……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额头滑过道道黑线,随即李野草冷然的踱步上前,站在人群中,神色自若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好你个死老婆子,偷拿我女儿的生辰八字作甚!走,今天必须带你去见官。”
“谁偷拿了,分明是你女儿自己塞给我的,我儿子这么优秀,还配不上不成!”
两个年纪相当的中年妇女,又是揪头发又是扯衣裳,分外狼狈的纠缠交打在一起。
嚯,听了这话的李野草暗吸一口气。
韩家老母还真是敢干啊。
一出手就是大事儿。
在大礼朝的民间,大多数人都信奉生辰八字涉及到气运命格,是决计不能随意向外人透露的。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看见韩礼桐额头上的青筋突起,一跳一跳的,想必是忍耐到了极致吧。
只见他跨步上前,大步流星的拉过了韩母,拽到自己身后,又深深的向对面妇人鞠了一躬:“都是家母唐突了,还望您不要见怪。”
可对面悍妇哪是个善茬,见他们理亏,更是不饶人了。
双手叉腰,指着韩母的鼻子就骂道:“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背井离乡的来了俺们镇上,不就是想找个有钱人家的媳妇给你儿子做垫脚石么。”
“我们可是正经人家,高攀不上你这一个月几两银子的秀才!”
“肚子里有点臭墨史书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呸!”
韩礼桐眉头紧锁,每听她说一句,眉头就皱的更深一分。
“我……”
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就被一阵吐沫星子翻飞的大炮打了个全盘击溃:“你什么你,离老**闺女远点,瞧你这模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除了会念书还会干嘛。”
“要真像你娘说的那么有出息,早就当大官儿,吃朝廷的饷银去了,怎么会蜗居在俺们小镇上赖着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