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见过很多不算健康的内心。
他从小就在普通的街区长大,Charles也没有把他关在屋子里,他鼓励Harry多在阳光下跑跳,多和一个街区的小朋友玩耍,同时,只要有空,他就会带着Harry去公园野餐,去动物园、海洋馆等地方参观。甚至于,他有时候受邀去大学讲课、在某学术领域的集会开办讲座,只要方便,他也会带上儿子。
小Harry是个极其懂事的孩子,聪明、乖巧又长得很可爱,那些和Charles交好的教授、研究员都十分喜欢他,都喜欢捏捏他的脸,逗他说话,或者找可靠的朋友帮忙照顾他,带他参观校园。而那个时候的Harry还不能很好地收敛能力,他经常会不小心窥见别人的内心。
——一个无忧无虑的内心其实是极其少见的。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在和自己内心的问题做抗争。
这就好像一个必然要涨san值的进度条,有智慧的生物们只要还在活着,即使没有遇到悲伤的事情,也会一点一滴地在各个方面积攒着压力。这个涨幅可能不是很大,有时候还会因为各种事情而回跌,但是即使是公主或者王子,又或者是可以排进全球一百名的那种极其有钱的富人,Harry也能保证他们的进度条不可能完全是零。
这种‘精神污染’可以来自任何地方,只要你不是无知无觉地沉睡在某处,那它总会产生的。
但没有什么过往经验,能够帮助Harry特别详细地描述一番他对Riddle的‘脑中一游’的直观感想。还是他在善后的时候,猛地想到这么个描述方法。
“我们当然可以把一张纸撕成两半——那没什么,哪怕它是支票呢,”Harry对着那些长桌后的人说,“但是,人的大脑不一样。这样强硬地和大脑的本能意志做对抗,最后就只能是这样的结果,先生们,女士们。”
他晃了晃两只手上各自拿着的只有一半的白纸。它们还是可以称之为‘那张纸’,然而被撕裂的那部分呈可怕的不规则锯齿状,地上还有零星一点碎屑。
“这些撕裂的痕迹,这些撕裂的过程中产生的损失,”Harry两只手都拿着纸,张望了一下,只好用嘴巴朝着地板上努了努,“它们可是确实存在,且不会消失的。而据我所知,”Harry抿了抿嘴,才继续说,“即使是魔法,也存在这么一句话‘有些时候,摧毁比修复更容易’,我们经常就会碰见难以解开的恶咒,它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反咒’,只有别的急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