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也是叹了口气,靠坐在一边,亦是沉默不语。此时也不知已是何时,大致算来,天色或已尽黑,二人又开始闭上眼睛,准备睡去。
只是风流这次却没那么容易入睡,毕竟在这里睡了那么久了,他又不是嗜睡之人。他甚至在想,与其这般绝望的等死,受尽了煎熬,是不是还不如挥剑自尽,甚至他脑海里又在想,不知道姬星宇的尸身,能否能够食用充饥。
他只是脑海里的一丝闪念罢了,疯狂而又荒诞,随即又打乱了思绪。
他知道,倘若自己再拖个几天,一定会精神错乱,届时,他一定会自行了断。
阿云虽然冷静得如同石像一般,但内心也除了绝望,更无他想。
绝望,如同潮水,一点点拍打着沙滩;饥渴,犹如蚂蚁,一点点啮噬着内心。
风流翻了身,终究还是饿得难受,口中也渴得厉害,却怎么也睡不着,略微嘶哑的声音,道:“老大,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
阿云转过头来,看着风流,嘴角微微动了下,似乎要笑一下,却只笑了一半。过了片刻,才缓缓的开了口,道:“那是七八岁那年吧,有次夏天的时候,镇子上有一户大户人家死了人,镇子上的亲戚朋友都去吊唁吃席。
“饭菜做的多了,大家没能吃完,天又热不能久放,便将剩下的饭菜折在一起,送给了邻居。牛大爷也分了一些饭菜,甚至还有小半坛酒,他舍不得吃,倒是便宜了我,还有雪儿、姬大哥。”
阿云呆呆的沉思,他后来成名之后,也有了钱,吃遍了山珍海味,饮遍了玉酿琼浆,可这些,哪里比得上小时候的这一顿大席折菜呢。
尽管里面有着别人的口水唾沫,甚至是头发丝,指甲,灰尘泥土,可当时阿云吃着,却比龙肝凤髓更美味百倍。
风流叹气道:“是啊,我懂,这农村的大席,尤其是席后的折菜,可是上等的美味,我就见过一个达官贵族,茶饭不思,寻常菜肴都没的兴致,偏要人去收集大席后的折菜,自己躲起来吃。起初我觉得这人很**,可现在想想,何止是沾了口水的折菜,便是沾染了屎尿的残羹剩饭,我也会狼吞虎咽。”
阿云默不作声,人们在极度的口渴和饥饿面前,又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礼义廉耻,便是人的尸体,也可能被分食了。
终无他法,终不可想。
便这般耗着,等着。
等死。
只是风流却不甘心这般无聊的死去,片刻后,风流又接着道:“老大,你感觉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