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身喊道。
“这又是咋的啦!”纪兰凤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骂道,“打我娘家那头论,你怎么也得叫我声姐吧?还老三家的,多难听?”
“啥?”二大娘一瞪眼睛,一指二大爷说道,“你二大伯(bai)子搁这坐着呢,你要能把他整没了,让我管你叫姑奶奶都行!”
“你个虎玩意儿……”二大爷眼睛一立,刚要发狠,许是又突然觉得有失风度,压了压嗓音,稳降了十六度,接着说道,“自个儿家人,别啥都说……”
纪兰凤强憋着笑问道:“啥事儿?”
“我那剪子,是不是又让你拿去了?自己又不是没有,老摸人家东西干啥玩意儿呢……”
纪兰凤转身回屋,取了剪子递给二大妈,说道:“我那把剪子八成是放地上让谁给踩了,老是咬刃,剪两层布都不行,一点都不吃厚了……”
“我这个原来也不行……”二大娘吹毛断发般轻松剪断线头,自得地说道,“你二哥给磨的。”
接着把袜子扔给了二大爷:“给你!快点穿上吧,这咋洗完了还这么大味儿呢?”
大门外,徐会计正要着急忙慌地进院,被迎面而来的老茄包子给叫住了:“徐会计,走这么急干啥呀?脚底下有火呀?”
徐会计笑道:“老钱家有喜事了,来报喜,还不得紧倒腾着点儿?”
“啥喜事呀?又有酒喝了?”
“你就知道喝酒!”徐会计说道,“进院听听不就知道了?”
二大爷见了徐会计和老茄包子,赶紧掏烟、让座。
徐会计,那可是他的媒证,可不敢怠慢。
“刚抠完脚,就给人家拿烟……”二大娘对二大爷说道,“洗洗去。”
二大爷干笑两声,整盒烟递了过去,转身回屋了。
“呦嗬!二哥这老倔头儿咋变这么面乎了呢?”徐会计望着二大爷的背影笑道。
“快点说,啥喜事?”老茄包子有点等不及了。
“你着啥急?”徐会计徐徐吐着烟圈,“人家老头儿的事儿,不得等他回来再说?”
“二哥,你侄儿来电话了……”老头回来后,徐会计说道,“让你们一家准备准备,一会儿来车接你们,上春城给你办个婚礼。”
“这大岁数了,办啥婚礼……”二大爷一扭身子,满脸羞涩。
只是,大大张开的嘴巴,差点把叼在嘴里的烟卷都掉在地上。
“今天啊?”二大爷探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