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亮,只见那人约摸四十多岁年纪,头戴方巾,身穿长衫,神情平和,一眼望去并不像是蛮横之人。包熙见这人作书生打扮,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心中稍安。那人乍一看到包熙瘫坐在地上,却也吓了一跳,急忙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望着包熙,神情颇为古怪。wwω.ЪiqíΚù.ИěT
“片刻之后,那人似乎醒过神来,将火把举在身前,口中说道,先生请了。在下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稀里糊涂闯到了这里,惊忧了先生,还请先生不要怪罪。在下想在这里栖身一晚,明日一早便走,不晓得先生能否行一个方便?
“包熙听那人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扶着墙壁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口中说道,先生不必客气。实不相瞒,在下并非房主,行走之时迷失了道路,稀里糊涂走到了这里,暂借这座破庙栖身罢了。先生想要在此过夜,尽可以自便好了。
“那人听包熙如此一说,脸色登时变得平和起来,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不过虽然这是一座废弃的庙宇,先生毕竟比在下来得早,想来已经歇息了。在下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打扰了先生歇息,总归有冒犯之处,还望先生原谅则个。
“包熙逃出梁州之后,生怕那些**污吏和族人、恶仆不会放过自己,一路追杀过来,是以不敢走官道大路,只挑着人少的小路行走,途中所遇之人,尽是一些粗鄙之辈,说话粗鲁无礼。包熙方才被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虽然后来知道是一场误会,心中对那人仍然颇为不满。只是此时听他说话彬彬有礼,犹如久旱逢甘露一般,心中愤愤不平之意尽去,没来由地心生好感,对那人起了亲近之意。
“两人客套了几句,这才互通姓名。原来那人姓冷,名林,字风台,山西大同人氏。冷林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是乡里有名的神童。冷林十五岁便考中了秀才,但是此后二三十年间,他多次参加乡试,却一直没有考中举人。后来冷家家道中落,冷林没有法子,只得弃了科举,在乡间做了塾师,收了几名童子做学生,靠着微薄的束脩勉强过活。
“包熙听冷林如此一说,心中又惊又喜,暗想此人的遭遇与我颇为相似,同是天涯沦落人。念及此处,包熙对冷林越发敬重。两人在屋中生起了一堆大火,围坐在火堆旁边闲聊,各自说起科场蹭蹬的经历,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后来冷林说得兴起,从行李之中取出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又从一个油纸包中拿出两块腊肉,与包熙坐在火堆旁边对饮起来。wwω.ЪiqíΚù.ИěT
“包熙原本并不喜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