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神情犹豫,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厉大哥,我总是觉得丁观说话之时遮遮掩掩,好像有许多事情瞒着咱们。若是他心怀叵测,暗地里算计咱们,这、这可如何是好?”
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丁观为锦衣卫做事,必定知道锦衣卫的厉害。他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他的妻儿老小。得罪锦衣卫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干,姑娘尽管放心好了。至于姑娘对丁观心生戒备,那是因为咱们离开东安城之后,一直在海上航行,要去的地方又是从来没有到过的扶桑国,心中忐忑不安,却也不足为奇。”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扶桑人虽然狡诈凶悍,不过他们毕竟只是海外蛮夷,与咱们大明子民相比,压根不足一提。虽说百余年来,倭寇不时骚扰东南沿海,杀戮官吏和百姓,似乎颇为威风,其实并非倭寇所向无敌,而是大明的大敌乃是鞑子,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倭寇,这才让他们坐大。一旦朝廷定下灭倭大计,大军云集于东南,倭寇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是以扶桑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咱们小心谨慎,他们绝对不是咱们的对手。柳生宗岩这等本领,最后还不是阴谋败露,铩羽而归?”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提到柳生宗岩,不由一怔,口中喃喃说道:“柳生老贼消失不见,不晓得去了哪里。以他的武功和智计,若是又要兴风作浪,只怕无人制得住他。”
厉秋风何尝不担心柳生宗岩卷土重来,只是此人消失之后,再也不曾出现,至于他去了哪里,自然无人知道。眼下要紧的是尽快赶到扶桑,将三只大船上的扶桑人送回寒山渔村,再找到柳宗岩的遗骸。至于柳生宗岩到了何处,只能日后再说。
念及此处,厉秋风正色说道:“前几日我曾向姑娘讨教过扶桑话,只是姑娘说要与我切磋武艺,不肯赐教。眼下没有什么事情,还请姑娘教我几句扶桑话,免得到了扶桑国之后,听到扶桑人说话,如同鸭子听雷,未免太过难堪。”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要向自己讨教扶桑话,心下颇为得意,立时将柳生宗岩的下落抛于脑后,笑着说道:“其实我压根没有学过扶桑话,只是听他们说话,与我娘老家的方言颇为相似。厉大哥若是不嫌弃,我教你几句好了。”
厉秋风确实想向慕容丹砚学说扶桑话,只是眼下提起此事,却是为了岔开话头,免得慕容丹砚想起柳生宗岩的下落心下焦急。此时看到慕容丹砚要教自己说扶桑话,他急忙点头,做出一副仔细学习的模样。初时厉秋风只觉得艰难无比,不由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