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子翻脸,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先忍下这口气,待到手下的将士赶回来之后,几百人打这小子一个人,就算他功夫再厉害,也非得被乱刃分尸不可。
念及此处,张贵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厉秋风一眼,口中说道:“蛮子虽然凶悍,不过毕竟在关外亡命了二百多年,要对付他们并非难事。这些年蛮子始终不敢闹事,便是因为蛮子各部彼此不和,相互攻伐,死伤无数。如此折腾下去,不须咱们动手,他们自己便将自己杀得干干净净。”
张贵说到这里,略停了停,看了厉秋风一眼,这才接着说道:“何况蛮子固然彪悍,不过遇到老……俺老张手下的兄弟们,只能抱头鼠窜,望风而逃。先前在老翁山顶的情形你也见过,蛮子四五千马军初时大占上风,但是杀入倭寇军阵之中,被倭寇步军团团围住,战马跑不起来,逐渐落了下风。虽然不致落败,却也无法获胜,只能与倭寇混战在了一处。如此斗将下去,倭寇人多势众,最后蛮子必定全军覆没。而俺老张率领数百名兄弟杀下老翁山,立时攻破了倭寇军阵,若不是倭寇主将见机甚快,率先逃走,俺老张已然将他斩于阵前。蛮子这些年老老实实听俺老张的号令,便是因为俺手下有这样一支虎狼之师。昨日蛮子亲眼看到
筆趣庫俺手下数百兄弟如此威势,更加不敢小觑大明官兵。俺老张坐镇关东数年,蛮子一向俯首帖耳,如同俺府中养着的看家护院的恶狗一般,绝对不敢稍起异心。是否杀尽蛮子,乃是军机大事,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够明白的?!”
厉秋风见张贵虽然不敢像此前那般嚣张,可是说起话来兀自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有气,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张大人是百战名将,对付蛮子自然是绰绰有余。只是一旦张大人离开关东,接替张大人做辽东总兵之人,未必能够压制住蛮子。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是张大人如此行事,无异于给继任的官员挖了一个陷阱。只怕张大人志得意满离开关东之日,便是蛮子崛起,祸害大明之时。”
张贵出身行伍,脾气暴躁之极,只是他在官场之中钻营多年,渐渐懂得了为官之道和官场中的规矩,嚣张跋扈的性子大为收敛,而且同僚和上官即便与他为敌,无论在背后动什么手脚,绝对不会在他面前无礼,是以张贵极少当面与人翻脸。只是厉秋风在张贵眼中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却敢屡次当面指责于他,即便张贵脾气再好,却也忍耐不住。方才碍于厉秋风露了一手厉害武功,张贵心有顾忌,说话之时客气了不少,可是又被厉秋风抢白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