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今日与各位欢饮一场,老夫心下十分快意。既然各位已然酒足饭饱,就请回去好生歇息,老夫也好让人备好银两。十万两银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不过全部都要现银,老夫须得派人到各处钱庄去兑换银子。”
柳生宗岩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各位尽可以放心,只要这笔买卖顺风顺水地做好了,老夫说话算数,一定礼送各位离开东辽县……”x33
柳生宗岩话音未落,忽听李芝生颤声说道:“他们走了,咱、咱们怎么办?本官是朝廷、朝廷命官,你若是将本官扣在这里,那、那可是大罪……”
柳生宗岩瞥了他一眼,冷笑着说道:“李大人,你尽可以放心。只要老夫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会放你回去。似你这等稀里糊涂、只想着刮地皮的龌龊官儿,老夫留你在这里有何用处?”
李芝生被柳生宗岩如此挖苦,饶是他脸皮极厚,却也有些挂不住。只不过此刻身在龙潭虎穴之中,他是生是死,只在柳生宗岩一念之间。是以李芝生面孔初时变得通红,转眼之间又变得铁青,嘴角抽搐了两下,还是没敢说话,心中却是破口大骂,直将柳生宗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个遍。只不过转念一想,柳生宗岩是扶桑人,只是在大明住得久了,这才能够听懂汉话。至于他的祖宗八代,困居于扶桑小国,定然不懂得中土上国的精妙之语。自己肚子中骂出来的那些肮脏粗话,只能是对牛弹琴,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柳生宗岩手中玩弄着酒杯,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口中说道:“李大人,你不必在肚子里骂老夫的八辈祖宗。其实这些年来你能在东辽县作威作福,吃香的喝辣的,还要多谢老夫才是。”
柳生宗岩此言一出,李芝生心下大惑不解,暗想这个老鬼子难不成喝酒喝傻了?老子在东辽县做官,与你们这伙子倭寇有什么干系?
柳生宗岩见李芝生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接着说道:“自从李大人到了东辽县,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可以说是昏聩之极。不过三四年的光景,已将东辽县搜刮得赤地千里,百姓背地里叫你李扒皮,你不会不知道罢?”
李芝生一脸尴尬,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最后只得将脑袋转向了一边,恰好与潘师爷的目光撞到了一处。潘师爷只道李芝生是想问他百姓是否给他起了这样一个绰号,当此关头,他也不敢胡说八道,只得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大人,这、这都是一些刁民在背后嚼舌头,小人已因为此事抓了几个带头的,眼下都关在大牢里。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