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朝廷要取消正役!”赵鸣鸣目光炯炯道:“如杂役一般,彻底取消!”
祖道重和范连音张大了嘴巴,问道:“现在吗?”
“当然不是现在了,”赵鸣鸣看向他们,认真道:“而是要等我当政之后,因为现在国家的税赋重心还未移动,所以正役还得存在。”
“母亲这一代人会比我们辛苦,而我们这一代也不会轻松,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多吃一些苦,将来的子孙后代便能多享一些福。”
范连音沉思,“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让百姓们从土地之外的地方也能赚到钱,还得是不少钱。”
祖道重有些担忧,“如此一来,岂不是会延误农桑?”
种地是很辛苦的一件事,祖道重愿意称之为这世上最辛苦的劳作,他参与过春忙和秋忙,他真心觉得比他习武练刀辛苦多了,比他上战场都辛苦。
他愿意冒险上战场拼杀,也不愿意种地。
如果不依靠土地,凭商业和手工业能赚到比种地更高的收入,天下还有多少人愿意种地呢?
他觉得必须得做两手准备,“若天下人不愿耕种,朝廷要如何保证粮食安全?”
赵鸣鸣蹙眉,显然没想过这一点。
范连音道:“你想太多了吧?要是真有一日,天下人都可以在手工业和商业上赚到比土地还多的钱,那国家根本不用再从土地上征税,只从手工业和商业上征税便足够朝廷开支了,到时候免掉地租田税便是,我不信会没人种地。”
祖道重:“你也太异想天开了,怎么可能会免掉地租田税?”
现在皇帝和皇太女说要将人丁税摊入田地之中,不再立丁税这个项目他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祖道重:“新税赋改革还只是陛下和皇太女的设想,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已经在设想将地租田税也取消。”
“我不过是照着你的假设设想了一下,再说了,在陛下面前,天下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范连音道:“陛下出现前,你能想到百姓的杂役能免除吗?你能想到天下的孩童都能上学,都必须上学吗?你能想到兵役不再是人人躲避之事,而是成为人人争相想做的事吗?”
祖道重无话可说。
他比范连音和赵鸣鸣都大几岁,他出生时,新朝还未建立,虽然他那时候没有记忆,但小的时候,父亲没少与他感叹从前的事。
而且,小时候的生活远没有现在这么便利和富裕,即便他父亲是祖逖,有些东西也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