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生病,此时被这信上的信息一冲,脑子就跟浆糊一样一片混沌,被何刺史这一问,他便眼前发花,一下就晕了过去。
何刺史见他竟然就这么晕了,更气,呼吸间都冒火了。
坐在一旁静静喝茶的赵铭突然幽幽叹出一口气,何刺史听到他的叹息声,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他收敛了怒气,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把孙县令扶下去休息吧。”
当即便有下人上前将孙县令拖了下去。
何刺史似乎看不到下人动作间的粗鲁,转身面对赵铭,似笑非笑道:“让子念见笑了。”
赵铭并不为所动,耿直的问道:“使君打算怎么处理孙县令?”
何刺史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淡,他坐在了赵铭对面,盯着眼前的茶杯沉吟起来,“看含章信中所言,她是打算把今年灈阳该上缴的赋税都当做赈济粮下发了。”
赵铭:“她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灈阳要稳,那就要安定民心,使君,此时灈阳乱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灈阳不能乱,但陈县更不能乱,”何刺史道:“现在东海王和苟晞就在陈县外交战,随时都有可能波及到陈县,身为豫州刺史,我不得不早做准备。”
赵铭思虑片刻,叹息一声后道:“我愿意说服含章上交一部分赋税。”
何刺史坚持,“是全部!”
他顿了一下后道:“她若能凑足此次豫州所需军粮,汝南郡郡丞之位,我可保举她。”
赵铭:……虽然他很想硬气的拒绝,但考虑到赵含章的目标,他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他垂眸思考半晌,替赵含章应了下来,“好。”
站在他身后的赵宽欲言又止,但见赵铭面色检疫,他只能压下到嘴边的话。
等出了刺史府,他才有些焦急起来,“叔父,这次他所需的军粮可不少,灈阳县因为这一次赋税都造反了,您怎么能替三娘答应他呢?”
赵铭道:“汝南郡现在没有郡守,郡丞便相当于郡守,用钱买下整个汝南郡,换做三娘在这儿,她也会答应的。”
赵宽:“……可汝南郡是朝廷的,并不是何刺史一人的,他空口白牙,朝廷能认?”
赵铭瞥了他一眼后问,“现在朝廷能管到豫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