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到来了。
康王李泽更是一早抵达,几乎寸步不离地伴在宁王身侧,与文人名士谈论诗文,去口若悬河,神采夺人。
然而,原本最应当是焦点的太子李懋竟没有到。
虽说这种场合,太子也并非一定就要到场。但宁王的脸面,他无论如何也当成全。
韦居仁用块手帕拭压额前方才跑出来的一层细汗,称派人回去了,方得到回报,太子妃也不知,只知他昨日以射猎为由出了城,也不知去往哪里,只在夜间打发典军回来,称于一山谷里遇到白鹿,是为祥瑞,不可错失,欲追捕进献圣人,所以今天这场曲江宴怕是赶不上了。
柳策业眉头紧皱,无可奈何,只能拂袖归座。
太子没有现身,虽然无人发问,但只要不是瞎眼,哪个不会留意?
他只好上去,用这理由向宁王解释了一番。
宁王睁目,显得极是欣喜,和左右连说祥瑞重要,太子孝心可嘉,盼望白鹿能为圣人万寿增福添瑞,众人一片附和。太子今日缺席一事,这才算是勉强圆了过去。
片刻后,裴萧元起身,柳策业向着韦居仁再丢了个眼色。
韦会意,尾随出帷,截他在了一处远离宴场的道旁,作一番偶遇状,寒暄过后,说了些慕名的开场之言。接着提三年前太子遥领行军总管之时的旧事。
"太子洞察秋毫,当日案发之后,修送到圣人面前,为裴郎君一力陈情。此事当时知道的人也是不少。裴郎君少年英才,当日便深得太子赏识,他回来后,也时常在我面前提及,盼望有朝一日能在京中见你再为朝廷效力。如今心愿达成,可谓极大欣慰。"
裴萧元道:"裴某当日犯事,多蒙太子照应。恩德在心,从不敢忘。"
韦居仁笑着摇首:"裴司丞你也不必如此拘谨。太子平和宽仁,对赏识之人,更是用心相待。你刚入京,对此或是不知,往后便就知晓。说起来,不止太子殿下,便是家翁,也听闻司丞你少年英雄的美名,常拿你来教导家中幼年子弟,命以为榜样。"
裴萧元忙说不敢。
"有何不敢,裴司丞不必自谦!"韦居仁面上的笑容显得更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