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的战斗员。
她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林三酒的纸鹤而已;她猜测,或许唯有把属于林三酒本人的纸鹤重新再发回去,她才能顺利与对方联系上……可是,林三酒是还没能来到Karma博物馆吗?
这么久了,她总不会还没有拿到一张签证,或者找到一个大洪水服务商吧?
玛瑟又等了半个钟,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的草叶。她失望了太多次,此刻甚至连一丝沮丧的力气也生不出来;她只是麻木地顺着每一次出林子的路往外走,尽量想走得快一点,好让肩膀上、耳旁那些阴暗低语跟不上她,被甩在身后。
万一林三酒出了意外……
万一她抢劫兵工厂,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
玛瑟匆匆加快了脚步,像奔逃一样小跑在了那条被她自己踩出来的小道上。在许许多多的念头与低语里,有一个是她最害怕的。
卢泽死了,她如今又成为了一个真实的,有血肉的活人,那么她为什么不能接受卢泽之死,好好地过自己的人生算了?
就算卢泽是她此生此世所知道的唯一一个亲人,可是失去亲人的人,也不只有她一个,总需要慢慢学会接受——
玛瑟的脚步又一次加快了,仿佛逃命一样,想从那个念头笼下的影子里逃出去;她匆忙着急之下,除了脚下深深浅浅、植丛繁密的地面,什么也没顾上,所以当她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新笔趣阁
……她愣愣地站在山林中的一块空地上,阳光从林茵里落下来,空气,灰土,鸟鸣声和Karma之力,包裹围绕着她,像一圈圈流光。
明明在来的时候,Karma之力还没有蔓延到这儿的……
玛瑟愣了几秒,低下头,弯着腰,过了好一阵,终于容许自己低低啜泣了一声。
>再避也没有意义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或许这也是个好事,玛瑟自我安慰道。
她不用再担心Karma之力,就意味着她能去的地方多了,能做的事也多了。至于未来等着她的因果报应……
在刚刚得知卢泽已死后的那一段日子里,玛瑟每天看见的世界,好像都是血红色的。她短暂地忘记了自己是谁,任另一种愤怒的、残酷的黑暗成了促使她行动的动力——因为如果不让它接管身体,她可能连床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