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她捕捉到了半个肥大的背影,半弯腰地站着,一起一伏,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宝贵的几秒钟,林三酒却一动也不能动,浑身都被绝望给麻痹了。
如果有一个人——看样子不止是一个人,他肯定是正在对别人干什么——能进去一楼咖啡店,那就意味着还有更多人,也都可以钻进街边的建筑楼宇里躲起来。在建筑物内发生了什么事,林三酒看不见,阻止不了。
而这个游戏的范围,是十条街区。
她如何能在几分钟里,搜遍十条街区中的每一栋楼、每一层楼、每一个房间?
林三酒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视野才重新清楚了。
她颤抖地推开了车门,将一只软绵绵的脚踏在了软绵绵的地上。另一只脚,放在这只脚的前面;就这样一步又一步,她踉踉跄跄地跑近了咖啡店门口。
不管多么不可能,就让她挣扎到最后一刻吧。不是为了人偶师,为了她自己。
最叫林三酒不甘的,其实不是她马上就要救不下人偶师了。
拦住她去路、令她失败的,并不是副本空间中的副本力量,而是来自人偶师过去的,长官府里的那一夜。她今天失败之后,变成副本的人偶师,要永远以各种不同方式,一次次地重演那一夜。
她撞开了咖啡店的门,冲进去的时候,那个肥大背影一惊而回过了头,原来正是那个介绍规则的中年男人——他应该是个主持人的角色,在预演中,也作为参与者下场了。
与地上的人不一样,中年男人衣着完好。至于地上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林三酒已经看不出来了。一台专业咖啡机被搬到了地上,身后拖着长长的电线和插板,刚才那中年男人一起一伏的动作,大概是在操作着咖啡机一下下往外喷高温蒸汽。
“啊,你肯定是个真人,”中年男人一双眼睛血红血红,说不清是激动、沮丧、愤怒,还是夹杂了看见好运的狂喜。“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只有真人,才能想办法遮住自己身上的文字吧……”
林三酒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就挪开了目光。明明脚下地板还在,她却感觉不到了。
>“他……他死了?还是已经疯了?”
她做了“阻止内容预演就能阻止副本化”的推测,可如果有一个人已经被残害成功,是不是阻止就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