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上的一点粉泽,毛毛躁躁浮在空气里的金棕发丝,袖口与裙角上的刺绣花纹……都好像被颤动起了一根共同的弦,水波一样粼粼地波荡生光。
水波一碎,她也要碎了。
“大人……十五天之后,你能把这只镯子收起来,交给林三酒吗?”
*
林三酒从未见过任何石头,能够红得如此逼近鲜血。
它硬硬凉凉地抵在她手心里,仿佛在她手心里开了一个洞,她浑身的血都倾注、跌落进了石镯子里,留下她自己空荡荡的干涸躯壳。
怪不得它这么像一块凝固的血。
她想要将镯子紧紧握住,保护好,又想要将它挤裂掐碎,直到它化成齑粉。
林三酒将它按在胸口,不知不觉间在地上弓得像虾一样;还不够,即使石镯将胸骨都硌疼了,她依然觉得这样不够——如果她不断加力,压破自己的皮肤,压碎自己的胸骨,将镯子一路压进自己的血肉内脏里去,她会感觉好一点吗?
会的吧。
>从远方的风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古怪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更像是狼的呼号呜咽。
混沌昏蒙之中,有一张软软的东西落在了她的面孔上——那是林三酒记得的最后一个细节,还不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陷入了一片解脱而幸福的黑暗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她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她一睁眼,却觉睫毛眼皮都被轻轻压住了,这才意识到眼前仍旧蒙着一块软布。
有好几秒钟,林三酒头脑因缺氧而恍恍惚惚地,心情却十分平静,一时还没有想起来她攥在胸口前的是什么东西。
她没有力气爬起来,也不想伸手揭开脸上的软布,感觉世界溶化了,又像是自己溶化了,变成了灰硬地砖上的一滩水,没有形状。
“你醒了?”人偶师的声音很平淡,哑哑凉凉的。
“波西米亚,”林三酒想起来了,低低地说,“波西米亚……”
“如果你要听我说,那就闭上嘴。”
林三酒不再作声了——她此刻大脑混混沌沌,不知道人偶师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说,只是有人给了她一句命令,她就顺从了。
“用你脑子想一想,只是给你留个遗物的话,她身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