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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故事,就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了。
也许任何一个人的进化故事,在抛去表面上各自境遇的不同之后,都会露出相似的模版:同样一只老鼠,在不同的迷宫里摸索磕撞。
屋一柳作为进化者最开始的几年,对别人的进化故事还抱有很大的兴趣;只是慢慢的,他也就不再打听了。
他变得更喜欢听人讲未进化之前的故事。
“我是在两个‘小末日’之间的夹缝里进化的。就像我告诉麦隆的那样,我一开始就想好要利用空白的缝隙了。我不想一进化就被激发出副本,以后十四个月都要随身带着走,天知道我激发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所以当我察觉到,我好像有进化的趋势时,就用尽全身力气爬进了一条小巷里。”
在仿佛永远不会停息的漆黑暴雨中,屋一柳浑身湿透了,尤其是两只鞋子里都裹着一包水,衣服布料也紧紧贴在皮肤上——虽然口鼻呼吸畅通无阻,但被层层湿布包裹起来的时候,人还是会产生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雨水不断冲刷走他身体的温度,他要费很大劲才能不让自己说话时牙关打战,至于身体其他地方,却管不了了。
“在那儿,我似乎成功地钻了一个空子。‘个人即副本’规定了,凡是碰到小末日的进化者,都会被感染,并且自己身上也会被激发出一个小末日来;但是我碰到小末日的时候,严格来说还不算是一个进化者,等我真正变成进化者的时候,却躺在两个小末日之间的小巷里,没有碰上任何一个。”
屋一柳的双脚泡在湿鞋袜里,很难受,他忍住了才没有将它们脱下来。山林里的地面上尽是湿漉漉的草叶、树枝、能挤出水的土和尖锐的石头。
“现在想想,我之所以能进化,是有很大运气成分在的。假如那两个携带小末日的进化者,在我进化时朝我移动了,那我进化后第一个面临的生死关头就是我自己产生的副本。
“在我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时候,我不断地滑入昏迷又醒过来。那条小巷是什么样的我忘了,我只记得目光里沾着黑色口香糖的水泥地面,不远处的红砖墙,以及红砖墙后一直盯着我的巨型人头。”
阿比,自从他们逃进森林后就一直在专心听他讲过去的经历,到此刻为止,终于吐出了一口长气,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很幸运地逃出了假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