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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鹤扑棱棱地飞起来,在公寓楼所形成的口字形蓝天中转了几圈,重新一头落下来,停在了林三酒还没收回去的手上。
她望着纸鹤愣了愣,心脏好像往后一缩,落进了虚空里似的。
其实她早也想过这个可能性,就是没想到它果然成真了:玛瑟只是一个人格,以前通信的时候,纸鹤从来都不是飞向人格之一的。就算她如今有了真实肉体,林三酒也不知道她现在算不算作一个独立的“人”;如果是,这个人的名字叫玛瑟·什么?她总有个姓吧?
林三酒苦笑了一下,收起了纸鹤。
除了纸鹤之外,肯定还有别的手段找她。林三酒一边想,一边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附近的动静。梵和受伤不轻,就算再追上来,也不可能作到绝对无声了。现在这栋楼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或者说,只有她一个活人。
打开了1号公寓房门,她小心地将门轻轻关上了。
在上一次游戏结束之后,一切都变得黯哑陈旧、干涩平静,就像一所大半年没租出去的普通公寓,已经把人气和烟火气都遗忘了。也正是因为这种灰扑扑的寂静,当林三酒突然见到一个人正蹲在客厅地上的时候,她差点惊叫出了声。
那个人转过头,眼睛像铜铃似的巨大,面上没有表情,也不知道到底看见了她没有。他忽然站起身,走向洗手间,一边走还一边解裤腰带;他一推门进去之后,就再也没了声息。刚才的震惊退去了,林三酒也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她缓了一下呼吸,走上去打开洗手间的门,发现里头果然没有人。
……应该是公寓游戏留下来的众多“角色”之一,她记得那志愿者好像说过。
“这不等于在鬼屋里藏身吗?万一这些鬼被梵和看见怎么办呢?”她叫出来当聊天对象的人形物品之一,人生导师,有点儿担心地提出来:“要是她误会这里有人,进来了……”
“我刚才进来之前,连一个人影都没发现。”林三酒倒是不太担心,只是走过去把窗帘拉上了。她和人形物品都把声气压得很低,以防传到楼外去,说道:“我想不进来的话是看不见的,她要真的自己进来了,那只能算我倒霉。”
人生导师态度保守地说:“相信自己的观点嘛,倒是一件好事……”
画师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画板,茫然地不知道该赞同谁好的样子。他虽然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