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己响亮地咽了一声口水。遥远的地方,引擎与空调运作的声音仍然在柔和微弱地响着,反而衬得空气中一片寂静;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听见身后舱门开启时的声音——这个男人是怎么出来的?
那个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摇了摇斧子,将它从操作台里拔了出来。随着那只斧子在空中一晃,它一闪就从他的腰间消失了,留下了他空空的两只手。
“以后我的主舰桥就是一个没有门的地方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正在试图用一种平和的口吻说话,可惜不大成功:“……这都是拜你所赐。”
卧鱼死死地盯着他,眼角余光中,那个操作台的裂口里正“滋滋”地闪烁着电火花。想要用它打开起降港的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他有点儿结结巴巴地问道。
“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那个男人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在青胡茬中,露出了一排整齐微黄的牙齿。如果不是眼下这样的境况,恐怕卧鱼还会觉得这是一个让人放松的笑容。
“你把……你把系统怎么了?”卧鱼从脑海中搜寻着能问的问题,希望尽可能地多拖延一会儿时间,好让他想想怎么办:“为什么莎莱斯没有声音了?你是不是有紧急恢复码?”
“啊,”那个男人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轻声道:“原来你知道了。”
他猛地一甩右手,再抬起手时,那只手上就已经罩上了一层手套。卧鱼在紧张中一连打量了那只手套好几眼,还是说不上来它到底是什么做的:那只手套就像是一片有形状的水,身边的一切好像都能够倒映在它身上,成为手套本身的质地——它一时是金属,一时是光芒,当那个男人举起手对准卧鱼时,它渐渐地泛起了肉色,就像是他本身的手掌皮肤一样。
>“在我生活的那一个世界迎来了末日时,我比其他人更早一步地接受了现实。”他低声说道,往卧鱼的方向走近了。这个男人恰好拦住了卧鱼前方的去路,将他堵在了这条通道里;他如果要逃的话,只能逃往身后主舰桥的方向。
“那时星图集团里,到处都是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我的员工通行证倒是仍然有效,让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混进了上校的——哦,你也没有必要知道这样的细节。”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反正,我该拿到的东西都拿到了。当我来到太空船坞里的时候,看见那儿停着数十艘这样的星舰,一艘一比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