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实际上的受益人,自然不希望焦顺就此垮台。
于是也跟着宽慰她道:“陛下之所以引入新儒,一来是为了尽快推广新政;二来也多半也是想在工学里添些制衡,免得焦大哥一家独大——毕竟自从那千里传音一出,工学里再没人能与焦大哥拮抗了。”
“如果新儒能顺利进入工学,焦大哥的权柄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但要说从此没落,那大概率还是不会的——单只是千里传音这一桩功劳,就足令焦大哥在工学屹立不倒了。”
“何况他担任皇子殿下的老师,也已经有半年多了,听说殿下对其十分亲近仰赖,所以即便一时困顿,日后也必有伸张之时。”
这一番话说完,王熙凤才稍稍镇定了些,又自己给自己打气道:“也是,顺哥儿什么时候吃过哑巴亏?别看那王阁老来势汹汹,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三人又议论了一阵子,这才将话题转到了几日后的发丧上。
纷纷扰扰当中,八月二十九的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从王家告辞离开的时候,薛宝钗发现母亲明显心事重重的样子,探问了几句,薛姨妈却是一味地敷衍。
宝钗见状,只好暂将疑惑压在心头,上了车原路返回紫金街。
晚上她与宝琴交接完家务,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想着趁临睡前,再问问母亲究竟是有什么心事。
结果到了薛姨妈屋里,却听说薛姨妈方才独自出门去了。
薛宝钗闻言心中便是一沉,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了那间僻静的小院。
她不动声色的告辞出来,原想着按照先前的想法佯装不知,但回到家中却迟迟静不下心来。
最后一咬牙,索性又支开左右独自来到那小院门外,想着再通过蛛丝马迹确认一下,那奸夫究竟是什么人。
说也巧了,这回才到院门外,就听里面影影绰绰传出些动静来。
薛宝钗暗一咬牙,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分辨,依稀就听院里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些什么‘亲哥哥、好哥哥’、‘受不得、使不得’之类的Y词艳语。
只听的宝钗面红耳赤暗啐了几声。
不过也因此,她愈发笃定自己先前的判断,年岁比母亲略大,又曾打过交道的男子,除了姨夫贾政之外,也就只有忠靖侯史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