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还是约在老地方见。”
“什么时辰?”
“亥正【晚上十点】。”
王熙凤看看墙上的挂钟,见才不过戌时【晚上七点】,不由又有些泄气,捶着床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的!”
旋即又追问:“他还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
平儿答道:“只让我好生宽慰奶奶,莫因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
“哼,算他还有点良心!”
王熙凤重重的躺会被垛上,没片刻,又不安分的坐直了身子,一会儿用脚将绣鞋踩的横七竖八,一会儿攥着粉拳口中念念有词。
见她这副坐卧难安的架势,李纨忍不住劝道:“你也别太心急,见了顺哥儿好生说话,别把这迁怒人的一套使在他身上。”
王熙凤闻言却只是不置可否的哼哼了一声,便又我行我素的躁动起来。
唉~
李纨不由得暗叹一声。
王熙凤事到如今,自然不可能再将焦顺视作奴仆,但也正因如此,她的态度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有些变本加厉起来——盖因她素日里对贾琏也是这般挥之即去呼之则来。
如果焦顺是她的正经男人倒也还罢了,凭焦某人的手段,便是百锻钢也能蹉跎成绕指柔。
但两人建立关系之后,拢共也就才亲近了三五回,期中办‘正事儿’就占了不少时间——当然了,她算是占的比较少的——等温存完了,又有多少时间能让焦顺施展手腕的?
况她不服人的刚强性格,又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绝非妙玉那般外强中干可比。
不过这也正是凤辣子的秉性,若改了,又何谈一个‘辣’字?
书不赘言。
却说王熙凤好容易捱到戌时将近,便等不及想要带着平儿动身。
>临出门,李纨又特意叮嘱道:“外面天冷,你又尚在病中,可千万莫要逞强,不然病情加重,再想夺回这管家之权,岂不是更难了?”
“我理会的。”
王熙凤口不应心的敷衍了一句,又紧了紧连衣兜帽,便带着平儿悄默声的摸出了稻香村。
李纨望着她二人的背影无奈叹气,这时一旁的素云才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