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忙躬身道:“奴婢岂敢妄言。”
“让你说你就说。”
“以奴婢之见,虽说是死者为大,可昨儿毕竟闹出那么大乱子,且又有个坠儿在前,若一味替秋纹遮掩,难免人心纷乱,还不如……”
“嗯。”
王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顺势分派道:“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事情自怡红院起,自也该从怡红院了结。”
这明显是个烫手山芋。
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这时候跳出来落井下石,难免让人不耻,何况还有个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宝玉,倘若被他知道……
只是欲承王冠必承其重,想做姨娘自然也就要比别人多付出些,所以袭人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差事。
等出了清堂茅舍,袭人一路琢磨着该如何散播秋纹生前的‘事迹’,又不至于被人怀疑到自己头上,不经意间路过一处凉亭,远远的就见几个仆妇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心里存着事儿,就以为这必是在议论坠儿、秋纹之死,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竖起耳朵细听分明。
“**奶明明病了,却不在家养病,反在大奶奶的稻香村鸠占鹊巢,我瞧着,这必是不服太太!”
“可不是么!太太这明摆着是给宝姑娘铺路,**奶怎甘心就这么退位让贤?“
“可不是退位让贤嘛,宝姑娘素来最是大方,从不见和人脸红,哪像是咱们这位**奶,一瞪眼就跟要吃人似的,暗里又死命往家里搂银子……”
听到这里,袭人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也是,坠儿、秋纹的事情虽大,但在丫鬟仆妇们眼中,还是比不过**奶失势造成的影响。
不过**奶跑去稻香村住着又是图什么?
向太太抗议?
要是这种抗议有用的话,大奶奶也不至于被投闲置散那么多年了。
袭人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王熙凤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毕竟她又怎么可能知道,这大观园里还有位出入无碍的‘夜行人’?
是日傍晚。
焦顺回到家中见到等待多时的平儿,这才知道荣国府最新的重大变故,又听说王熙凤约他晚上不见不散,不由得暗暗叫苦。
这凤辣子从不忌口,偏就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