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区区一个周隆,而是要咱们查出幕后主使——若真有幕后主使还好,倘若并无其人,难道咱们还要大兴冤狱不成?”
“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今之计,也只有先以冤案上奏,方能保全我等的体面!”
他先前一直在和稀泥充当和事老,却不想关键时刻倒比柳芳、闫俊辰更有决断。
闫俊辰很快也附和道:“许侍郎所言极是,如今外面声势正烈,彼辈少年人都有拨乱反正的勇气,我等居于庙堂之上,更理应为天下先!”
他二人异口同声,前者说的实际,后者冠冕堂皇,柳芳在一旁却仍是举棋不定,迟疑道:“这、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
“不然!”
许良这些日子也早摸透了柳芳的脾性,当下一脸争气的道:“你我这是犯言直谏,以如今之局势,事后传扬出去,便被誉为是当世魏玄成、海刚峰,也未尝可知。”
柳芳听得魏征、海瑞之名,当下了两眼精光之冒,显是大为意动。
一旁的闫俊辰又道:“何况我等既为天下先,朝中诸公难道还能坐视不理?届时众怒之下,陛下虽是万乘之尊,怕也不好一意孤行。”
这下柳芳终于也做出了决定,扼腕道:“罢罢罢,如今纲常沦丧,我辈读书人拨乱反正义不容辞,又岂能顾及个人安危?”
许良和闫俊辰交换了一下眼色,齐声问:“那就升堂?”
“升堂!”
柳芳振臂高呼。
…………
彼时焦顺正端坐在大堂一角,看似在翻阅公文,实则是拿着几张画像在仔细辨认。
这些都是明天要带头冲锋的学生领袖,其中只有一个是被倪二拉下水的——就是那个上演了苦肉计的云麓书院学生。
没办法,书院看似与世隔绝,实则却是个缩小版的名利场,能在里间混的风生水起的,有几个是寒门子弟?何况那些能脱颖而出的寒门子弟,大多也都不是见钱眼开的主儿。
能安插上这么个钉子,就已经是撞了大运。
焦顺一面仔细辨认学生领袖,一面想着如何能把这枚钉子捧到更高的位置——届时他自由落体摔的越惨,自然也就越能打击士人的气焰。
同时,焦顺又忍不住抬手去挠肩膀。
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