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道:“再说了,兰哥儿和焦大哥怎么比?真要让焦大哥遇见这样的场面,只怕就该轮到那几个书生抱头鼠窜了。”
史湘云脑海中浮现出焦顺越发魁梧雄壮的身子,心下的忐忑总算是减轻了不少,又和宝钗说了会儿闲话,这才回屋洗漱用饭。
而送走了湘云之后,宝钗简单喝了半碗粥,七八颗鹌鹑清裹牛肉羹,便动身去了清堂茅舍。
她昨儿告诉薛姨妈要打探究竟,如今得了消息自然是要回禀的——不过碍于已经立下了誓言,却也不好把话点的太透。
于是等见了薛姨妈,只能含糊其辞的道:“我已经查明了,可却答应了别人不好明说——总之此事远比姨丈想的要复杂,便有什么旁的缘故,最好也先忍耐忍耐,左右最迟等到年后焦家自己就会搬走,何苦在这当口节外生枝?”
“唉~”
薛姨妈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叹道:“谁说不是呢,我再跟你姨妈商量商量吧。”
因担心女儿追问内中缘由,她又忙从匣子里取出封信来递了过去:“你二婶差人送了信来,说是过了七月半就要送你妹妹进京,我估摸着这会儿那兄妹两个都已经动身了。”
“怎么来的这么急?”
宝钗诧异道:“不是说在家过完中秋才动身么?”
“还不是梅家催得紧?”
薛姨妈无奈道:“说是老太太眼见精气神不济,希望你妹妹能尽快动身,一应俗礼也都尽量简便着来。”
“这不成冲喜了?!”
宝钗不禁有些恼了,坐到炕桌对面,用力摇着团扇道:“常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他家不顾礼数一味的催逼,二婶婶对其百依百顺的,又怎知日后梅家不会得寸进尺?”
“唉~”
薛姨妈又叹了口气,理了理宽松襟摆,苦笑道:“你二婶婶和我一样,都是没主见的妇人,如今薛家又……再加上这是你二叔生前定下的婚事,她自然只敢萧规曹随,生怕梅家悔婚。”
宝钗默默拆开那信封观瞧,见里面的内容和母亲说的并无二致,只多了托请自家帮忙采买,短时间内不易筹集的部分彩礼。
宝钗放下那封信,无奈道:“这提前一个多月,老宅那边儿赶不及工期倒还罢了,老太太的寿辰眼见就到了,咱们这时候怎好突然抽身?”